這次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站在芳菲樹下井邊。
他將自己手裡的信,沒有送出的發簪都扔進了井裡,接著毫不猶豫地遠去。
他把思念都留在了這裡,堅定地迎著戰火,守護他和妻子的小家。
“你看啊,從來沒有什麼神靈。若是有,那也定是你。”
第二年芳菲再開的時候,秦月明戰死,趙傾投井自殺。
他們的孩子當年才十三歲,但義無反顧地接過了父親曾穿過的軍裝,就像秦月明以前那般。
畫面暗下,再次亮起時,是npc沾滿鮮血的臉龐。
“你們最好快跑......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來找你們了。”
背景音樂急促起來,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想什麼呢,跑啊!”岑渡第一個站起來,但站在門口不敢出去。
“往哪跑?”夏鈺杭有些呆。
雲渺拉著岑渡就往外沖,“別管了,不然留在這裡等死?”
愣神之際,越祺拉住了江懷湘,帶著他往樓上跑。
“去哪?”
越祺盡量維持著冷靜,注意和npc錯開路線,“去靈堂,用文字,為我們求來生機。”
到了靈堂,越祺堵住了門,江懷湘會意,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著筆在紙上快速寫下唐琬的《釵頭鳳》。
“等等......”江懷湘停筆,撕去了這一頁,“我還是覺得,應該寫陸遊的那一首。”<101nove.開始捶門,越祺用力拉住。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把它燒了!”越祺提醒他。
江懷湘反應迅速,撕紙,點火一氣呵成。
紙慢慢變為灰燼,就像曾有過的那些思念,怨恨,都一點一點地消失。
當時站在芳菲樹下的趙傾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牆之外,是殘破的街頭,是滿地的鮮血。
敲門聲響了,背景音樂舒緩起來。
“但我們不是他們。”越祺朝他走近。
“宅外天空,我能看見,並且,我想和你一起守護。”江懷湘輕聲說。
越祺輕笑,“好。”
江懷湘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抿唇的時候,唇下那顆小痣就像有了生命,在聽著背景音裡那一場戲曲時,他眼底似水波瀲灩。
他把手裡拿著的手鏈在越祺眼前晃了晃,驀地笑了起來,這笑像是被薄霧煙雨籠住,叫越祺看不真切。
越祺想,他果然還是沒變。
他藉著看手鏈,肆無忌憚地去看江懷湘。
江懷湘微微偏著頭,微卷的頭發有些亂了,配上人畜無害的微笑,盡顯溫柔。
“阿祺,我們贏了。”江懷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