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你們的路上我觀察過了，有條比較隱蔽的小路，我讓兩個人帶你們先從那條路離開，再開車先帶你們去醫院。不用管我，我自己能想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他話音剛落，幾聲槍響傳來，謝戚霜面色微變，語氣中略微染上焦急：“還不快走？”
越祺快速道了句謝，接著帶著江懷湘往謝戚霜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哪裡受傷了？”江懷湘輕聲問。
“我沒事，別擔心，你最重要。”
“……你能不能也待自己好一些？”
離開樹林的一路都稱得上順利，至少他們沒再遇到危險，可在靠近路邊停著的車時，幾個黑衣人驟然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謝戚霜派來保護他們的人沒有過多躊躇，直直沖上前與黑衣人廝打起來。
“現在怎麼辦？”江懷湘問道。
“打倒他們，然後我們所有人一起走。”
江懷湘拉住他，“我去，你受了太多傷，不能再打了。”
“我……”
“你們倆先走！”其中一人踹倒眼前的黑衣人，抽空說道，“這些人身上沒有武器，我們對付起來很輕松，待會兒我們還要回去幫忙，你們有人能開車嗎？沒有的話我們倆分一個人送你們去醫院。”
“我可以。”江懷湘道。
他說自己能開車不只是因為不想讓越祺的傷勢更嚴重，也是因為他確定自己有能把車安全開到醫院的能力，以及不想讓謝戚霜的處境更加艱難。
將最後一個人擊倒後，江懷湘接過車鑰匙，快步走到駕駛室旁準備拉開車門。
“還是我來開吧，你現在的臉色太差了，要是你有……”
“不會有。”江懷湘對他的態度難得強硬，“你受的傷明明更嚴重，你得對我們兩個都負責，開車這件事不是兒戲，萬一你突然哪裡不舒服，我們怎麼辦？”
“那我……我明白了，你如果難受的話就立馬停車告訴我。”
上車後，江懷湘快速將車載導航開啟並發動汽車。
越祺的身體一直在近乎微不可察的顫抖著，江懷湘再次將暖氣溫度調高，越祺的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
——那便只能是失血引發的“冷”。
他不自覺將眉頭皺得更緊，默默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阿湘，雖然會打擾你開車，但我現在有一些話想說，你不用搭理我……”
江懷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不聽。”江懷湘強忍眼淚，“你以後慢慢說，現在不行。”
“真的不聽嗎？”越祺誠懇地問，“現在不聽的話，我以後也不會再說了……”
“我不聽。”江懷湘重複。
越祺失落嘆氣，“那好吧，我從現在開始不說話了，會打擾你。”
“不會，你必須跟我說話。”
越祺有些哭笑不得，“那這還真是件很難的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只能想三秒。”
紅燈亮起，江懷湘不得不踩下剎車。
“三秒嗎……”越祺的聲音越來越小。
“三、二、一。”江懷湘輕聲倒數。
越祺忽然解了安全帶，輕輕吻上江懷湘的側頸。
“我永遠愛你。”
冰涼的吻留下了熾熱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