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穿書,又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他想不明白,也沒有精力再去想。
感受到的冷意愈發濃重,額上的冷汗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拖著他的神智一點點下墜。
他粗喘著氣按住抽痛的胃部,遲鈍地發現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力。
身體不住顫抖著,他不禁生出沉淪的想法,不想再對抗任何疼痛。
最先找到他的人不是越漓和陳昭清,也不是越祺。
來人動作輕柔地將他抱住稍作安慰,隨後小心翼翼地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眼前一片模糊,江懷湘看不清他是誰,只感覺到一陣熟悉感。
“聽哥哥的話,好嗎?”
江懷湘茫然地點了點頭,輕喚道:“越尋哥?”
“將你牽扯進我的事,讓你受傷,是我不對。”越尋抱歉道,“燕晚所為並非我的授意……但這不重要了,信不信在你。”
“我相信的……我能猜到的……”
江懷湘忽然覺得想哭,隨後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越尋帶來的人幫他簡單處理了傷口,隨後驅車帶他前往最近的醫院。
看著面色慘白的江懷湘,越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背。
即使江越兩家已然決裂,江懷湘也還是他看著長大、精心呵護的弟弟,況且這件事因他而起,他心中愧疚濃重難消。
“醫院的定位我發給了小漓和阿祺,你不用擔心。”越尋溫柔道。
江懷湘呼吸微弱,再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越尋會讓越漓和越祺來看他,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似乎從小到大,越尋對他一直都很容易心軟。
和越祺一起偷溜出去玩被他發現時少不了一頓說教,可只要他臉上出現委屈或難過的神色,越尋就會立馬噤聲,把他抱在懷裡安慰。
到現在關系如此尷尬的時候,他只是想把他送走,從未動過殺心,甚至要把他送往對他身體有好處的南方城市,更不要說現在還救了他的命。
積攢了些許力氣,他微微湊近越尋,顫抖著聲音道:“越尋哥,謝謝你。”
“是我的錯,你不用道歉。”越尋讓人將暖氣調高後重新看向他,“這是我和燕晚的私仇,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他的名字就叫燕晚嗎?”
“沒錯。”越尋用紙輕輕擦去江懷湘臉上的血和雨珠,“這個人難纏得很……是個瘋子,我目前還沒找到能對付他的方法。”
再次想要說話時,越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你和阿祺一樣……都想讓我省點力氣。”江懷湘無奈笑道,“大概是我比較杞人憂天吧,總擔心閉上眼睛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把話說完了。”
“有哥哥在,沒事的。”越尋將江懷湘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裡,試圖用自己的體溫讓他冰涼的手暖起來,“像以前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時候那樣,相信哥哥,好不好?”
力竭昏迷前,江懷湘回握住越尋的手,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