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對嗎?所以我不重要。”
“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懷湘不明白今晚的岑渡說出這些話的原因,他的所作所為在江懷湘眼裡甚至稱得上是無理取鬧。
“對不起。”江懷湘放輕聲音,“是我的話有問題,對不起。阿渡,別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你的道歉!你每次像這樣拒絕我的好意的時候,我都會覺得真心換不來實意。”岑渡胡亂擦了把眼淚,“你知道這樣有多傷人嗎?”
江懷湘站到窗邊將窗推開,喘不上氣的感覺終於有所舒緩,“我大概知道我們今晚發生爭執的原因了,我們對於‘需要幫助’的定義並不一樣。有時候,不盲目地麻煩朋友,不代表疏遠。阿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可是你受傷了,我很擔心。”岑渡的情緒稍稍平複,“對,就像你說的,我們的定義不一樣,對我來說,我想親眼看看你的傷,確定這確實如你所說是件小事。只是看看而已,對你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
江懷湘從岑渡的眼裡看到了瞭然。
在這一刻,他終於真正地想明白了岑渡做這一切的理由。
“你是怎麼發現的?”他問道。
“就算他在你身邊,你過得也不順利。”岑渡沉默了許久,最終看著江懷湘的眼睛說,“哥哥,你不是專業演員,我也不是傻子,當然可以看出來。而且,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壓抑住內心的波瀾,他用一如往常的語氣說:“沒關系,我知道分寸,而且有你們在,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真的開心嗎?”岑渡上前握住他冰涼的手,“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看到越祺哥蹲在門邊擦眼淚,我們都能發覺,我們都想幫你,我們都想救你,不要再強硬地推開我和昭清哥,也不要再拐彎抹角地推開越祺,好不好?”
說話間,岑渡的淚水再度決堤。
江懷湘拿著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為他擦去了眼淚。
“不管是誰都好,只要能讓你好起來。明明你才是那個小孩......”
江懷湘輕輕地將手抽出,“我真的很好,你們不用太過擔心。至少我會天天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這就不算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說說你吧,最近有沒有......”
“江懷湘!不要再轉移話題了,我最近過得至少比你好,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那你呢,你怎麼樣?重要的是你不是我!”
“我嗎?”
他習慣了揹著千斤重的無形之物的日子,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來滿身輕松的生活該是什麼樣的。
“你答不出來的。”岑渡哭著哭著就笑了,笑中卻滿是苦澀,“哥哥,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