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湘堅定搖頭,“不行,小絮,你照顧學長,我來開車。”
“好!”
被柳絮緊緊盯著,陳昭清沒了辦法,只得任江懷湘將車開往醫院。
“說到這件事,我又想起當年的你。”陳昭清的語氣驟然沉重,“懷湘,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再為了保護別人而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好嗎?”
江懷湘不知道陳昭清說的究竟是什麼事,但也猜到了個大概,“我聽學長的,但還需要參考實際情況。”
“別聊不開心的事啦各位。”柳絮的話稍稍緩和氣氛,“聊聊那檔綜藝,怎麼樣?懷湘哥哥是不是也會參加?”
“對。”
“我也會哦~我和哥哥是第三方陣營。”
江懷湘回憶了一會兒道:“聽阿祺說你們是來擔任觀察員的,流程調整了嗎?”
“bingo!聽說參加的人還有岑渡,我和哥哥就選擇參戰啦。”
“阿渡怎麼了?”
柳絮壓低聲音:“我和哥哥一致認為他不是個好東西。”
“這裡沒有別人,罵人不必如此小心。”陳昭清道。
江懷湘一時迷茫。書中的岑渡有野心,還努力,不算是大眾定義上的“壞人”。更細地思考,他似乎沒做過真正意義上的壞事。
見江懷湘陷入沉默,陳昭清說:“或許是當局者迷,所以你沒有發覺,可是懷湘,我身在局外,可以看得清。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算計你,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多次借你的名義為自己換取便利。”
“我知道了,謝謝學長提醒,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他說清楚。”
陳昭清看向柳絮,在得到肯定後繼續說:“還有,江叔叔問我,你這幾天為什麼沒在晚上八點前給他打電話,他其實……也是記掛著你的。”
江懷湘在聽到這句話後無暇思考江父是否真的愛白月光,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句“晚上八點前給他打電話”吸引了。
在他生活的世界裡,江念珩也有這樣的要求。
過去遇到的各種“巧合”在這一刻與之一同襲來,斷斷續續的猜想和線索似乎一點點地被拼湊完整。
腦中像是有根弦轟然斷裂,緊接著襲來的是無邊的疼痛,江懷湘只能暫時將這些思緒拋之腦後,專心致志地繼續開車。
將陳昭清送到醫院後,江懷湘才重新有了踏入那似夢非夢的“現實”的勇氣。
他確定那本書和他在原世界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習慣,白月光的父親和江念珩提出了一樣的要求,細細想來,白月光的父親亦是遠在國外,並且平時對他無多關心。
他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合理地解釋,現下他只能想到兩種可能:他瘋了,以及他的穿書連帶著影響了白月光的設定,使其與他有了些許相似之處。
在這一刻,或許摻雜了少許自我安慰的成分,他更願意相信後者。
白月光和他也的確有許多不同之處,他想。
白月光年紀輕輕便被贊譽包圍,不像他可謂是一事無成;白月光的身邊有諸多真心好友,可他時常孤身一人,而他如今接收到的所有來自朋友的善意和幫助,都歸功於白月光對他們的真心付出。
他不止一次地覺得自己對不起白月光,更覺得自己是個卑劣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