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不是小事。”
“我想回家。”江懷湘故作可憐地看著越祺。
昏黃的燈光為他的眼神增添了幾分誠懇,而他更為蒼白的臉色,讓越祺無法放下心來。
“不行,阿湘……”
“可是家裡有藥,也有吃的……”
“這次我支援越祺哥。”岑渡出聲,“阿湘哥哥,你現在的臉色真的很差,需要去醫院。”
江懷湘垂頭,“我不喜歡醫院,那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不行。”越祺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以回家,不過要好好吃藥,我給你煮粥。”
“好,那阿渡也早點回家吧。”江懷湘勉強笑笑,藉著越祺的力重新站直。
岑渡點頭,“哥哥要好好休息。”
岑渡走後他胃部的疼痛依舊劇烈,可那股莫名的窒息感和耳邊雜亂的聲音盡數消失不見。
坐上打到的車後,越祺仍然很是擔心。
江懷湘看不下去,強撐著精神打趣道:“聽說這麼憂愁,老得會很快。”
“你真的不知道你現在臉色有多難看……”越祺有些哽咽,“你小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也是現在這個臉色,那天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讓你吃藥你也不聽……”
“那最後也退燒了,還好有你在。”
越祺擦了擦眼淚,“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粥要吃甜的,對吧?”
“嗯,甜的。”江懷湘輕輕點頭,“阿祺,謝謝你。”
“阿湘,不用對我說謝謝。”
也許是因為疲倦加上疼痛透支了江懷湘的全部精力,江懷湘沒能陪著越祺繼續聊下去,而是靠著車門閉眼休息。
感受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卸了力,越祺放輕聲音對司機說:“請把車載音樂的音量調小一些,謝謝。”
音樂聲小了,車外的風聲便更加清晰。
越祺害怕失去,害怕江懷湘這樣蒼白無力的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瞞著越尋像這樣陪著江懷湘多久,他只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永恆留存。
越家和江家何至於此,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岑祈吟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利益比起感情對一個商人的吸引力確實更大。
可他不是一個商人,並且他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思索間已經到了目的地,越祺動作輕柔地拍了拍江懷湘,嘗試著將他喚醒。
江懷湘睡得很沉,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阿湘?”越祺輕聲道。
江懷湘沒有回應。
記憶中的畫面與現下重疊,越祺顫抖著手將後排的燈開啟。
——江懷湘眉頭緊皺,滿面冷汗。
他的所有痛苦皆被方才濃重的黑暗掩去,甚至因為他主動將疼痛忍下,越祺才錯認為他是沉沉睡去了。
“師傅,麻煩您……”
“阿祺。”江懷湘微微睜開眼睛,“帶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