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四皇子啊!”
傅老太君驚的差點跳起,“什麼?!你再說一遍!”
範老太君又再說了一遍,聲音艱澀中透著哽塞,“是四皇子……我一年前親眼所見……他們,他們抱在一起……”
傅老太君深吸一口氣,看向範老太君,低聲開口,“那……你們家老頭子知道?”
“他肯定不知道啊。我哪敢說啊。我要是說了,我那冤孽肯定要被他爹打死啊!”範老太君說到此處,忍不住掩面哭泣,“我壓了一年啊。如今怕是壓不住了,我那冤孽這幾日天天去尋四皇子,天天蹦躂著說不合親……因此事,我家老頭子已經發了好幾次脾氣了……”
傅老太君聽著,心頭卻是苦笑連連,本以為也就她家一個若愚是這樣的,沒想到啊……
不過……這麼說來,對若愚和小福也是一件好事?
“那四皇子呢?”傅老太君想了想,低聲問著。
“我不知道……”範老太君擦了擦臉,壓了壓聲音,低聲說著,“我曾經試探著給四皇子說親,那四皇子立即當面就拒絕了,後來我又仔細留意過,四皇子對我和老頭子都比其他人來說要態度更好一些,四皇子對我那逆子也甚好,看見別人都是不愛搭理,唯獨見我那逆子的時候,眼底會有笑。”
傅老太君聽著,默然了,她家那若愚也是如此,遠遠見了小福,人未到,笑意就浮現了。
“你給我出出主意,眼下這般我該如何是好?”範老太君急急問著。
“還是……要和你兒子說個明白清楚,搞明白他們的想法,若是真的讓麟德殿下旨賜婚了,那時候想要做什麼都太被動了。”傅老太君嘆氣說道。
範老太君苦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弄明白他們是不是真的?”
“對,不能總是逃避,得好好的面對,來處理這件事。”傅老太君嚴肅說著。
“若是真的……那,那我能怎麼做?”範老太君說道,聲音艱澀,“我那逆子的脾氣可是和我那老頭子一樣,固執又認死理……”
傅老太君皺緊眉頭,神色凝重的開口,“到底是你們的家事,我不便多言,但若是真的,那和親一事就萬萬不能落到他們兩人頭上!一來對白族和大晉和親一事多有阻礙,只怕到時候好事變壞事,二來,以這兩人的脾性,怕是會鬧出很多事來!”
範老太君聽著,擦了擦眼淚,對對對……當務之急是要阻止和親才是!
兜圈圈結束,喝了一杯難喝要命的藥茶,林小福就被傅九帶去二樓小憩,這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雷打不動的習慣了。
“……九爺,最近老師那邊也沒有訊息嗎?”林小福窩在被子裡,打著呵欠模糊不清的問道。
“有,但不是什麼好訊息。”傅九說著,拉了拉被子,輕輕拍了拍林小福的頭,“睡吧,老師無礙,就是被氣著了,等你睡醒了,我給你看老師的信。”
林小福點頭應著,習慣性的拉住傅九的袍袖,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傅九見林小福睡著了,才攬緊林小福,也慢慢的閉上眼睛,陪著落星小憩,他自己也喜歡上這種小憩,微微閉上眼睛,聽著耳畔落星輕淺的呼嚕聲,他也開始有些難得的睏意。
此時正值六月初,微風徐徐,空氣中有些淡淡的熱意,卻不是很多,午後的陽光落在厚重的青木色的窗紗上,透出的淺淺的明亮,給這閣樓塗抹上了一點點的暖意。
當午後,林小福醒來的時候,終於看到條陳盒子和他老師謝世芳的一封信了。
至於九爺,又不在了,說是蔡荃和謝知章來了,正在前頭花廳說話呢。
林小福坐在迴廊上,喝著清甜好喝的花茶,一邊翻著條陳盒子,一邊和送條陳盒子來的三管事說著話:
“江州的手尾還沒有處理好,那貴妃就鬧出了這麼大的戲?啊,上吊?跪慈寧殿?還說要去出家贖罪?”
林小福嘖嘖搖頭,“一哭二鬧三上吊啊。她這樣搞,皇帝不會厭煩嗎?”
三管事笑道,“冥門收到的訊息是,當晚陛下又留宿歸鳳宮了。”
林小福比了比大拇指,“厲害!”
三管事笑著說著,“但是後續就沒有了,中宮的事務還是放在慈寧宮那邊,三天後的農祭大典上,百官出席,且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都要出席,第一支香,目前據說已經確定是範老太師來敬了。”
林小福點頭,“這樣的安排很合理呀,老太師可是三朝老臣了,年歲也最大。對了,百官出席,那三天後九爺也得參加了?”
三管事這次的笑容大了幾分,“是,旨意已經下達了,主子也收到了汶萊閣的印章,一來是複職,二來便是參加三天後的農祭。”
頓了一下,三管事低聲補充了一句,“這是主子第一次參加農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