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還沒站穩,便以迫切地向樞零唇上深深吻去。
這是那晚之後,他們首度再吻得如此纏綿難分。
連氣息也漸漸不再平穩。
曦霧始終覺得自己對樞零抱有的那些濕熱的慾望,是一種可恥的罪過。
雖然樞零赦免了他,但赦免的是他以犯下的罪。至於後來的,是他不該再犯的。
這些恥感、罪感始終壓在曦霧身上,使曦霧逐漸羞於再與樞零接吻,甚至不敢再與樞零有過多的肢體觸碰。
但紙包不住火。
喜歡的情緒總壓不住地會從人的每個毛孔裡血一樣地滲出。
曦霧越來越分不清自己對樞零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了。
如果他真的能那麼確定地對樞零說出“不愛”,那又為什麼,他跟樞零相處在一起時,他的心會如此雀躍、如此開心呢?
他竟捨不得將樞零從懷中放回地上了,真想就這麼抱一輩子。
又心知這不可能做到。他還是放了手。
“小軟糖。”
“嗯。”
這已是他們二人跳的第四隻舞。
樞零已能跳得像模像樣,腳下的舞步與曦霧相匹配得宛如對鏡相照。
舞步交錯變幻間,兩人的雙腿時常你貼著我、我挨著你。雙人交際舞本就是很曖昧的。
使曦霧和樞零相握的手,黏糊糊地冒了許多熱汗。
樞零對曦霧一切不自然的身體與情緒反應卻仿若毫無所覺。但敏銳如他,怎麼可能真的毫無察覺。
他的舞步向前踏進,“我看星際網上說,你們法皇人有一種你們獨創的‘法式迷情舞’。”
“對,我們確實有。”
“聽說它跳起來很漂亮。”
曦霧笑笑,“它當然漂亮。我的陛下,我們法皇人內部一般不叫它‘迷情舞’,而是叫它,‘狩獵舞’。我們常用它在舞會上狩獵,把心儀的目標勾搭回房間。他們說十次裡,九次都能成功。但當然的,我還從沒跟人試過。”
“跳給我看。”樞零理當如此地命令著。
曦霧向後退去,“我不想把你當做獵物去狩獵。”
“你也獵不走我。”樞零在曦霧的手底下轉過半圈,又彎腰躺倒在曦霧的臂彎上,“但我會自己跟你走。”
他仰視著曦霧星子似的淡藍鳳眸,向上抬手,輕撫曦霧光潔柔美的側臉,“小軟糖,我喜歡被你取悅。跳給我看。”
“……”
曦霧不吭一聲地將樞零拉起。
樞零愉悅地聽見,宴會廳裡的舞曲被切換成了另一首——更頓挫、更迅猛、更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