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不夠,對嗎。”他的指腹按在曦霧的眉心處,他的語調低緩,“我看見了你的渴求,你的不甘。你想要更多,你在感情上的貪欲像一條填不滿的漆黑深淵。我都看見了。”
曦霧歉疚極了,“對不起……”
“我也一樣,曦霧,我也一樣……”他的嘴唇隔著紗吻在曦霧的嘴角,“我也很不安……”
曦霧的心髒被融化開了。
他有些著迷地偏過頭,讓他們的唇瓣相貼到一處。
但黑紗在阻礙著他,使他無法吻得更深入。
他急促地呼吸著,被銬在座椅扶手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掙動。
樞零剛一將他的手銬腳銬全解開,他的身體便自主地向樞零伸去雙手。
他的一手緊攬住樞零的側腰;一手去將頭紗揭開,探進腦袋再度尋上樞零的柔唇。
樞零已經不會再咬斷曦霧的舌頭了。
他已經知道,曦霧這不是在給他餵食,而是在與他調情。
曦霧摟在他腰上的那隻手被他抓起,共同遊蕩往別處。
曦霧如觸電般下意識想抽回手,樞零卻不肯放。
樞零身上的金屬飾品在他們的推搡動作中,不斷叮鐺地細碎作響;附在樞零體膚上的紗織也正被摩挲出悅耳的沙沙聲。
曦霧逐漸情迷意亂了,他再次想起阿伯的那段話——
愛太沉重,談喜歡就夠了。你們兩人的結合,本來就只是起自一場生育實驗的政治任務而已。
你真的該知足了,你再貪求下去,只會是在折磨你自己,也傷害他對你的心。
曦霧眸中的光芒越來越黯。
理智開始被他們頭頂的黑紗給寸寸吞噬,他的耳邊嘈雜起他血流的嗡鳴聲。
一吻結束,他們相抵著額頭,樞零的低語像一陣迷離的夜風。
“其實我也並不能肯定,我對你的感情就是愛情。畢竟蟲群裡從未有過那種情緒……我找不到參照物。
“我只能肯定地對你說——曦霧,我想和你達成的關系,絕不只是朋友,也不只是家人。
“我希望我們間的關系能是更特殊的……最好,讓我是你生命中最為特殊的那個人……”
“你已經是了……”曦霧的眼中徹底暗沉一片了,“樞零,你已經是了……”
他正摸索在樞零身上的手,很忽然地被一件小金屬飾物的卡針給紮了一下。
他的血浸潤在樞零的紗袍上,但在此刻,無人關心這個小傷口。
樞零的雙手摟緊在曦霧的肩頭,“曦霧,我想要得到你……教我……”
曦霧終於在無邊無垠的哀思愁緒中,放縱開了他自己。
曦霧之所以喜歡樞零穿紗織,是因為他喜歡紗布摸起來的那種粗糙質感。
越是粗糙,越是能在摩擦時帶來火辣辣的灼痛,他就越是覺得喜歡。
他尤其喜歡樞零穿戴薄紗手套,一層似有似無的薄紗貼服在樞零男人味十足的寬大手掌上,太漂亮了。
當樞零用這樣的一隻手來觸碰他時,就好似沙灘上被陽光曬燙的沙,使人酥癢熱辣。
他最喜歡樞零的右手,因為樞零的右手上有他們的婚戒。
當金屬的戒環從那上面蹭過時,略微的涼意將他驚醒一瞬,又更快、更著迷地沉淪下去,在向下的漩渦中越陷越深。
“小絨毛,你確定你真的想讓我們互視為彼此的特殊嗎……”
“我確定……”
“你真的明白我接下來要對你做的那些事的背後意義嗎……”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