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大壞蟲!”
樞零茫然地捂住屁股。
他一臉無辜,還把羽須往兩旁軟軟地垮下去,“我哪裡壞。”
“你哪裡都壞!又把我當食物吃,還把我當玩具玩,甚至……!我的清白沒有了!被你偷吃掉了!而且你怎麼可以拿那種事來跟我開玩笑,我是真的很怕你從我身邊飛走了!”
“……”樞零扇扇翅膀,“……”
曦霧橫眉怒目咬牙切齒,“你不要露出這種還想飛飛跟我玩、還想惹我哭給你看的表情!你自己說,你自己是不是條大壞蟲!”
樞零的羽須像挨罵中的小貓耳朵一樣地向兩旁垮得更下去了。
“哦。”
他就只這麼“哦”了一聲。
儼然一副“蟲壞,但蟲不改”的陰不奉陽也違樣子,把曦霧氣得又是狠狠一巴掌。
“啪!”
“我走了,大壞蟲你自己睡覺吧,再見!”
“啪!啪!”
曦霧的尾巴再度被抓住了。
“不許走。”樞零把曦霧的尾巴在手腕上纏繞一圈,“留下來陪我睡覺。我要繼續抱著你睡。”
曦霧心硬如鐵地把尾巴往回扯,“我才不陪你睡覺,你扯我尾巴也沒用。”
“為什麼?”
夢境裡那些晃動的畫面、和最後將醒未醒時的滾燙觸感再度縈繞進曦霧的腦海。
那些不該被獲得的幽密又禁忌的歡愉,像掉到床上的餅幹渣一樣硌得曦霧懊悔、討厭。
曦霧紅著臉下意識喊:“沒有為什麼!總之不行!”
“……”樞零終於松開手,“哦,我也沒有那麼想和你一起睡。”
樞零在撒謊時,總是因為太刻意地想裝作沒在撒謊而變得眼歪嘴斜,就像現在這樣。
曦霧好笑又無奈,又有些心頭酸楚。
“哎……好吧,我陪你睡著了我再走。我先去把我的衣服穿上。”
在穿衣服時曦霧仍然無法接受,他跟樞零竟然就那麼在他神志不清時稀裡糊塗地滾到了同一張床上去。
他們的第一次怎麼能是這樣的呢?
像是用抓鬮決定午飯吃什麼一樣的隨意?
一種濃厚的荒誕感充斥在曦霧心裡。
在過去,他幻想過很多次他與樞零首度發生關系的場景。
總之缺少不了甜蜜的告白、含情脈脈的對視、相互真摯的誓言、和一個幸福的擁吻做為美好夜生活的開端。
但今晚,卻只有一個喝得神志不清的醉漢,和一隻啥也不懂但好奇心強烈的大齡蟲寶寶。
這太不能讓曦霧接受了。
他隱隱都覺得有些崩潰。
他無法安慰自己,他們今晚有的只是一些邊緣性的行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