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陣布料的摩挲聲在響起。
那是曦霧的尾巴,在無意識地攀爬纏繞樞零裹在制式黑褲中的大腿。
一股冰酸梅的甜香氣在艙室中愈演愈烈。
忽然間,樞零偏頭躲了一下曦霧。
“別親耳朵,這是我的重要感知部位,它的靈敏度很高……”樞零低聲說著,他耳部的那一簇豔紅色羽須,就像被人碰過了一下的含羞草一樣,正緊縮成了一小撮。
曦霧不禁壞笑起來。
“小絨毛,你知不知道,越是不讓人碰的東西呢,反而越是讓人想碰~”他像電視劇裡調戲花姑娘的油膩富二代一樣地色眯眯撅起嘴,“親~~~”
樞零面無表情地用巴掌格擋了曦霧十多個來回,硬是讓曦霧一根耳朵毛都沒能親著。
曦霧只好起開,怨念地鼓腮。
“行吧,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想親,不就是一撮紅色的須須嗎,雖然是長在你身上的,但也挺一般挺普通的,哈哈,笑死,我根本不在乎親不親得到它,樞零你不肯讓我親它的樣子真的有點裝模作樣。”
樞零一板一眼:“你說的句子太長了,我聽不懂。”
曦霧:“……”
又跟樞零好一通膩歪後,曦霧才終於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去休息了。
但在臨走前,曦霧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兒。
曦霧拍拍自己的衣服,又搓搓手上的粉塵,他很是詫異,“遊戲艙裡哪來的這麼多灰?”
樞零縮一下翅膀,向一旁偏過腦袋,“總之不是從我的翅膀上掉的。”
曦霧趕緊在樞零的翅膀上用力摸一把,他大驚失色,“我靠!我的毛絨小毯子!你怎麼掉色掉粉了!樞零,難道你的翅膀有換毛期嗎?”
“我沒有換毛期。”樞零的兩根羽須擰巴成了麻花,“是藥物副作用導致的翅鱗脆化。”
曦霧皺起眉,“…也不知生科院那邊除錯藥物,到底要除錯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都技術性調整了快四個月了,方案還在不斷大改。”他有些擔憂,“別不是我們間的種族值實在差太大,生科院已經盡力了吧。”
“……”樞零摸向自己尚還平坦緊實的小腹,“曦霧想和我生孩子嗎。”
曦霧驟然紅透了臉。
他先是偏過頭,尾巴打著卷,羞澀得不敢去對視樞零的那雙過於幹淨純粹的紅眼睛。
又用力將頭扭回來,認真地回答:“我想。”他紅撲撲的臉上掛滿了溫暖的笑。
雖然法麗塔的大地母親很好、伯伯叔叔哥哥弟弟們也都很好,但曦霧還是期待能有一個他自己的小家。
一個像他童年中,父母都還健在時那樣的,溫馨明亮的、能驅走孤獨的家。
樞零將視線從曦霧的臉上收回了。
他半垂下的漆黑眼睫,像是一片幽暗未知的黑森林。
他輕聲應許:“好。”
他這輕飄飄的一個字卻讓曦霧欣喜萬分、滿足極了。
曦霧按捺不住亢奮與激動地撲到他身上緊抱著他,“樞零,我想很久了,你覺得我們兩個以後的第一個孩子,他的名字叫做海珮怎麼樣?”
“海…珮?”
“藍星語)海,我的姓氏。珮,霈,大雨,我和你的名字裡都有一個雨字,霈亦喻帝王恩澤……”曦霧幸福地將下巴壓在樞零寬厚的肩膀上,“星際通用語)海珮的意思就是,星海中的珍寶。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星海中的珍寶……海珮……”樞零低聲重複著,曦霧被樞零輕緩地回抱住了,“嗯,我喜歡。”
……
這天上午,曦霧很是意外的從心靈網路上收到了一條會話訊息,它的發起人是樞零的母親伊茜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