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說,兩個人在結婚之後,便只能和他的結婚物件進行繁衍及相關的行為,而不能和結婚物件以外的人做那類事,即使只是和別人打擦邊球也絕對不行!
“如果你在心靈網路上去代入體驗別人的小影片,那就構成擦邊行為了!反過來也同理,你也不能把我們的小影片交給別人代入觀看。”
樞零感到些費解,“可那只是一種感官上的代入體驗分享而已,實質上,並無任何實際行為的發生。並且,很抱歉,曦霧,我得反駁你一點。”
他猩紅的雙眼眨了一下。
“當初你與我相協定的合作條款中,只約束規定了我僅能和你進行繁衍行為,但它並沒有約束你,你可以任意的和他者進行繁衍行為。
“同時,條款範圍並不包括繁衍行為的近相關行為,它僅包含繁衍行為的直接相關行為。
“其次,我得提醒你,以上協定條款僅在我們兩方合作順利的情況下生效。如果我們兩方的合作長時間得不到結果,那麼你會被撤換掉,換由其他人選和我繼續進行這場生育合作實驗。
“曦霧,你偏差性的認知需要一些校正。”
樞零的這段官腔話翻譯過來,意思就是:
我倆只是奔著生小孩去的,你別跟我掰扯太多你們聯盟人的婚姻上的事。我不會在這方面管你,你也別太束縛我。同時你得記著,如果我倆長時間生不出小孩,你會被我一腳踹掉換個能行的來。
曦霧聽完樞零的此番話後,臉上卻是笑了笑——樞零會對他說出這種冷冰冰的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他們才剛認識多久?
況且,曦霧沒有忘,更忘不了——對樞零這個蟲族人來說,他曦霧是一個可怕的“偽人”。
在越是深入瞭解蟲群的心靈網路後,曦霧就越是發覺話語的單薄。
這種振動聲帶産生的簡陋聲波,在使用心語交流的蟲族人面前,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蟲族人該如何不把他們這些異族人當做是另一個維度世界裡的偽人?
就好似一個三維世界裡的立體人,去看待另一個二維世界裡的扁平人,立體人要如何才能把扁平人當做與他相同等的生命?
曦霧收起先前的那些玩笑情緒,在樞零面前重新端坐下。
他仍舊握著樞零的雙手,樞零今天戴了一對純白的絲綢手套,它們似有似無地服帖在樞零寬大的手掌上,顯得既冷淡又曖昧。
“樞零,如果我的運氣真的特別倒黴,我實在跟你不適配一直沒辦法讓你懷上,那你離了我去跟別人在一起我也沒話說。但是——”
曦霧的拇指在摩挲樞零的手背。
“在那之前,在那種情況切實發生之前,在你正式向我提出離婚、在我們的婚姻關系終止之前,我要求你,你的繁衍行為及相關行為的發生物件只能是我。
“如果你要問為什麼,我回答你,你還記得當初我是因為什麼,才向你提出‘你的婚姻物件只能有我一個人’的要求的嗎。”
樞零有些明白了,“你當時說,這是為了保證我們的婚姻是一段和諧愉快的婚姻,而只有這樣的婚姻才能使我跟你順利擁有子代體。”
“是的,解釋權在我,而不在你。”曦霧緊盯著樞零的雙眼,露出微笑,“你知道該如何保證我們的婚姻是一段和諧愉快的婚姻嗎?你並不清楚。
“你認為我們的合約只包含‘繁衍行為的直接相關行為’不算,你得聽我的,你只有‘聽從我的正確建議’,我們才能保證我們的婚姻是一段和諧愉快的婚姻。”
樞零微微皺了皺眉。
曦霧的拇指往下挪,摩挲起樞零右手無名指上的他們的婚戒——這枚戒指的戒面挺大,樞零在戴手套時沒法把它裹進手套裡。但樞零也沒法輕易摘下它,於是樞零婚後的每一雙手套,都缺一根指頭,他不得不把他佩婚戒的右手無名指裸露著。
然後,曦霧的手心會追逐著他們的婚戒,向著他這根裸露的手指覆蓋包裹上去。曦霧內心底的那些濃鬱的情緒也會在同一時間將樞零包裹住,使樞零頭頂的羽須不斷地打顫。
“樞零,你可以放心,我知道‘提建議’的分寸。我知道什麼是你會答應的,什麼是你不會答應的。就比如我今天對你提出的這個要求,它是你會答應的建議,對嗎。”
樞零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他垂下眼簾,避開和曦霧相對視的目光。
“……是的,我可以答應。”
曦霧又誠懇地說:“樞零,我從未想過要逼迫你答應我什麼,只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一直向你強調,你的婚姻伴侶只能有我、你必須把我們的婚戒一直戴著、你只能和我有性相關行為嗎。”
樞零淡淡地搖頭,“我不知道。”
曦霧滿臉虔誠,“因為我是純愛戰士。”
樞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