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啊,有手有腳,幹什麼都要別人幫忙啊,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幹什麼都是自己來,從不讓別人幫忙。靠兄弟永遠是靠不住的,人還是要靠自己。”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都嬌生慣養,一點苦頭都吃不得啊。”
隔壁的中年男人早就在林斯語把自己吵醒的時候就有所怨言了,此刻看到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喂飯更是把自己的“男子氣概”發揮到了極致,一遍大聲幹咳,一遍唾沫星子漫天飛。
從男人說第一個字起,林斯語就在忍著不發作,畢竟是自己吵醒他在前,而且他也不想說什麼過分的話讓祝別枝對他産生不好的印象。但這個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些不幹不淨的話。
男人還在一遍喋喋不休,林斯語搖了搖頭拒絕了祝別枝的投餵,轉頭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叫了男人一聲叔叔。
“怎麼了?”男人沒想到林斯語會突然叫他,尖銳的語調下意識平緩了一點。
“叔叔,我讓他喂個飯怎麼了啊。其實您理解錯了,他和我不是兄弟。”林斯語停頓了下,想到自己一會兒要說什麼,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其實是我老公呢。”
“我讓老公給我喂個飯怎麼了。對吧老公。”林斯語說著,捏著蘭花指戳了戳祝別枝的肩膀。
祝別枝的動作很明顯停滯了一下,然後重重地點了個頭,肯定了林斯語的話。
“沒錯,我是他老公。”
“你們!你們兩個!”
“不要臉!”
男人顯然沒想到他們兩個這麼不要臉,面漏驚恐地伸著手指指了他們近一分鐘,然後留下一句“你們有傳染病吧”倉皇而逃。
林斯語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也憋不住了,要不是右手還紮著針,他能立馬站起來跳幾下。
對付老古董,果然還要以毒攻毒。
林斯語輸完液已經到了宿舍門禁,他本來想找個酒店湊合一晚,祝別枝卻說他在附近有套房子,讓林斯語去他那裡住。
林斯語不想再麻煩他,推辭了幾次,但見到他失落的深情後還是心軟了,於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著他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祝別枝今晚似乎格外高興,林斯語甚至能聽到他在哼歌。
“你很開心嗎?”
“沒有。”祝別枝否認,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孩的心思真是難猜。
祝別枝說的房子離學校很近,如果僅看到教學樓的距離的話,大概比宿舍還要近。
林斯語跟在他身後進門,不同於林斯語想象中的“性冷淡”裝修,房子裝修得很溫馨,生活氣息撲面而來,一看就很適合居住的樣子。
“學長喜歡嗎?”祝別枝靠著玄關櫃揹著手,像是等待老師誇獎的小學生。
“喜歡啊,你這是什麼問題啊?”林斯語有些哭笑不得,祝別枝自己的房子,幹嘛問他喜不喜歡。
“學長喜歡就好,快進來吧。”祝別枝側過身讓他進門,為了以防萬一,他今天特地換了沙發套,客廳如今的陳設和“z老闆”影片的家看不出任何關系。
祝別枝像一個門童一樣站在一邊,林斯語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站在這裡幹嘛,有你這麼接待客人的嗎。”
祝別枝恍若如夢初醒般後退了一步,又跑到客廳把人迎進來,他這樣子不像是這房子的主人,倒像是行竊時突然遇到來訪的客人,為了避免被發現不得不硬著頭皮招待的小偷。
“你這麼拘謹幹嘛,到底是誰家啊。”
祝別枝的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血,林斯語看著他這幅樣子有點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家訪的老師,你這樣我也有點害怕啊。”
“沒有,我不是……”祝別枝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帶林斯語回家過夜是他早就做好的打算,但偏偏林斯語晚上說了那麼一句話,讓他莫名感覺自己現在是在林斯語和他老公的新房,而他自己就是揹著林斯語老公和他偷情的某人。
雖然那個老公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