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無言,夾雜著微妙的沉默迅速漫延在兩人之間。
好一會,林雁回才從頭腦風暴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賀京酌:“你倆和好了?”
賀京酌:“...”
疑問沒得到解答,林雁回又將目光甩到了林燼予的臉上:“什麼時候和好的?我怎麼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話沒說完,被一道女聲打斷,賀清池笑盈盈地走過來:“二少,三少,飯菜上桌了,就餐請上二樓。”
“走吧,去吃點,餓死我了,”林雁回鬆了鬆領帶,胳膊往林燼予肩膀上一攬,勾著人往樓上走。
比起這場宴會的主人,林家人似乎更能吸引賓客的注意力。
林雁回和林燼予往二樓走時,宴會廳內與他們年齡相仿的世家子弟一瞬間全部朝著旋轉樓梯邁開了腿,步伐整齊到像軍訓,眼神堅定到能入黨。
賀京酌無語地落在人群後,雙手插在兜裡,跟著大部隊往樓上走。
“京酌,”總算找到說話的機會,傅容與快步走上前,拽著他的胳膊低聲在他耳邊問,“你和林燼予這是玩哪出呢?”
“玩哪出?”賀京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林燼予的錢包,往他懷裡一拍,頭也不回道,“玩的可能是霸道三少愛上我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傅容與皺了下眉,將手裡的錢包開啟,就見左側透明夾層裡放著的是林燼予的身份證,而右側,是一疊銀行卡,“這是什麼意思?”
賀京酌從他手中抽回錢包,塞回了自己兜裡,渾不在意地道:“落魄三少下海了的意思。”
傅容與嘴角一抽,發自內心地吐槽:“那你這出場費可夠特麼值錢的。”
賀京酌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笑,懶洋洋地道:“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
傅容與無言以對地看著他,片刻,言歸正傳道:“你倆剛才去哪了?”
賀京酌:“沒去哪,樓道裡談出場費去了,順便聊了聊一會去哪做...”
傅容與一把捂住他的嘴,有點沒耳朵聽了:“老子和你聊正經的呢!”
說著,往他身旁湊近,壓著聲道:“你倆都掰了,他今天興師動眾搞這麼一出,該不會是為了報賭約的仇,特地在賀家需要幫忙的節骨眼上過來羞辱你...”
話音戛然而止,傅容與越說越感覺這事不對勁,就算是林燼予想報賭約的仇,那也實在犯不著用這種方法。
想羞辱人,那方式可太多了,但林燼予偏偏挑了對賀家最有利的一種,不止解決了賀家的市場問題,甚至還特麼的連身份證帶銀行卡一起塞到了賀京酌的兜裡。
想到這,傅容與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林燼予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林燼予究竟想幹什麼,但他知道林燼予絕對不會幹出傷害賀京酌的事就是了。
至於別的,那就得賀京酌自己品了。
“醒醒,”賀京酌撩了他一眼,“你該不會以為他是喜歡我才這麼做吧?”
“我不是他肚裡的蛔蟲,上哪知道他喜不喜歡你,”傅容與看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不過,我倒是知道點別的。”
“比如,”賀京酌說。
“比如...”傅容與目光越過人群,往林燼予那看去。
喧鬧的人聲裡,林燼予身旁鶯鶯燕燕圍了一大圈,這其中不止有女的,甚至還有不少男的。
傅容與:“就以林三少今天的大手筆來說,只要他願意,就算是世家子弟,可能也沒幾個人不願意。”
賀京酌眉梢一揚,瞥見那邊被人群簇擁的林燼予時,心裡陡然騰起一陣強烈的不爽來,這其中,隱隱還混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佔有慾。
“林三少有的可不止是錢,他還有顏,”傅容與聲音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就算有個別不願意,那也得是性取向不合適的事,否則我還真想不到他會因為什麼被人拒絕,這種條件的男人砸到面前,不用臉接都得算他瞎了眼...”
話沒說完,身旁的人長腿一邁,唰地就走了。
再抬眼,賀京酌已經擠開人群走到了林燼予的身旁。
傅容與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