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隔了一會說:“我和林雁回...有點交情,要麼我給他打個電話...”
賀清池打斷道:“你別跟著瞎操心,就算賀家這塊蛋糕真被分了,我們也不至於低頭求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剩下那些資産足夠我們好好生活。”
接著又道:“再說了,林家的事林雁回也做不了主,你找他也沒用。”
賀京酌嘆了一口氣,問她:“不至於低頭求人,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呢?”
賀清池啞然。
氣氛沉悶,姐弟倆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賀清池那邊響起了嘈雜的人聲,交代了賀京酌兩句後,便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回到包廂,賀京酌無力地坐到沙發上,開了一瓶啤酒,一飲而盡。
傅容與愣了愣,兩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從他手裡搶走酒瓶:“少爺,您這是什麼喝法啊?嚇誰呢?”
賀京酌往後靠在椅背,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他:“我家好像要破産了。”
傅容與表情一滯,江澤一嗓子差點喊破音:“什麼玩意?”
賀京酌沒說話,又開了一瓶酒。
這次沒再對瓶喝,傅容與便也沒攔他,坐到了他身旁:“什麼意思?”
賀京酌:“字面意思。”
傅容與沒再問他,從兜裡找出手機給他姐發資訊,那頭江澤也解鎖了手機螢幕,往家庭群裡發訊息。
得到的回複與賀京酌說的差不多——賀家好像不行了。
傅容與關上手機螢幕,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不是還有個好像麼?”
賀京酌一笑。
好像?
就剛才賀清池那個意思,如果老爺子七十大壽林家沒到場,那麼就不是“好像”了。
空氣一瞬間靜了下來,賀京酌自顧自喝酒,傅容與和江澤也沒再多說什麼。
說什麼都幫不上忙,不如就別添這個堵。
淩晨十二點,傅容與把喝成一灘爛泥的賀京酌扛上了車:“京酌,醒醒。”
賀京酌意識朦朧,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傅容與點開導航:“你回哪?”
“回家,”賀京酌在強烈的眩暈感中抬起手,晃晃悠悠地戳著導航輸完地址,閉著眼睛倒回了椅背。
傅容與淡瞥了一眼導航內的位置,將車駛出停車場:“什麼時候又在那買了一套房?”
賀京酌緊閉著眼,沒有說話,睡死過去了一般。
傅容與嘖了一聲,也沒再問他,在導航的指引下將車開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