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拽住他的胳膊，從他兜裡找出車鑰匙丟給賀京酌：“別惹事，我們賭約在前，就算他真玩你了，也沒什麼錯。”
賀京酌沒說話，大步流星地朝吧臺過去，與看過來的林燼予視線相交時，沖他揚了揚下巴：“走。”
“哥，”聞野走上前。
“幫我請個假，”林燼予說。
聞野滯住腳步。
從醉香廳出來，兩人徑直往停車場過去，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公路蜿蜒，一路無話，賀京酌在沉悶的氣氛裡一路把車開上北嶺。
下了車，兩人就著呼嘯的山風點了支煙。
各種滋味翻滾在心頭，賀京酌胸口憋悶的厲害，有點透不過氣。
他特別想問林燼予一句好玩麼，可自己才是那個始作俑者，他沒資格也沒立場去質問林燼予什麼。
他還想問問林燼予究竟對自己有沒有一點喜歡，又怕林燼予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怕自作多情，怕一腔真心真就餵了狗。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賀京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認栽道：“操！”
他走到林燼予面前，沖他一攤手：“手機。”
林燼予一言不發地把手機遞給他。
賀京酌解鎖他的螢幕，幹脆利落地將自己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我玩你一次，你玩我一次，以後我們兩不相欠，挺好。”
說完，手機往他懷裡一丟，徑直拉開門上車，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
林燼予望著他的車尾燈，徐徐吐了一口煙。
疏星淡月，山風冷冽，煙蒂在地面上迸濺出零星火光，林燼予胳膊撐著護欄，看著那輛疾馳在盤山公路上的跑車，直到轟鳴聲淡去，車尾燈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才將視線收回。
他轉身倚著護欄，解鎖手機螢幕，點開檢索欄，面無表情地打字。
怎麼哄人？
刪除。
怎麼哄炸毛的人？
刪除。
怎麼哄被自己氣炸毛的人？
刪除。
從北嶺走到市區要多久...操。
林燼予頭疼地按著太陽xue，退出檢索欄，從通訊錄裡找出林雁回的手機號碼，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
彩鈴響了幾聲，很快就接通了。
“什麼玩意？”
“北嶺？”
“山頂？”
“行行行，我馬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