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予面頰緊繃:“閉會嘴行麼?”
“昨天晚上還讓我大點聲,今天就讓我閉嘴了?”賀京酌緩緩擠進他腿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他,“你怎麼這麼善變呢。”
手指不疾不徐地滑動起來,林燼予呼吸陡然快了半拍。
“夾緊點,”賀京酌聲音啞的厲害,蠱惑一般地在他耳邊道,“夾緊點,我叫給你聽。”
林燼予一笑,將腿合攏:“叫爸爸的那種麼?”
賀京酌跟著樂了:“變態。”
水聲汩汩,喘息陣陣,血脈僨張的風光在上升的溫度裡逐漸揉進了蓬勃繚繞的霧氣中。
“林燼予,”清新的薄荷香飄蕩在濕潤的空氣裡,賀京酌在吹風機呼呼的聲音裡問外面的人,“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班,”林燼予換了身衣服從衣帽間裡出來,拿上手機到門口換鞋,“林雁回今天不過來,我給你訂了外賣,你注意聽門鈴。”
賀京酌關上吹風機從浴室裡出來,一臉不滿地走到他跟前:“下班得十一點半,到家都十二點多了。”
林燼予翹了下嘴角,視線掃過他蹙起的眉心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臉,半帶著玩笑道:“獨立點,乖。”
賀京酌眉心頓時舒展開來,聲音裡含了點散漫的笑意:“獨立不了一點。”
林燼予推開家門往外出去:“別拆家,等我下班回來遛你。”
賀京酌頓了頓,笑罵:“你大爺啊林燼予。”
林燼予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林家人便默契地不去提。
但不提歸不提,中午的時候家裡還是準備了一大桌菜,即便沒有蛋糕,一頓飯也吃的很熱鬧。
飯後,林燼予被林老爺子叫進了書房。
光線充盈著室內,林老爺子坐到紅木沙發上,指了指放在矮機上那張請帖:“看看。”
林燼予將請帖拿起來,緩緩開啟。
林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賀家老爺子這週日七十大壽,邀請了我們林家。”
林燼予耷著眼,一言不發地將請帖合上,放回了原位。
“賀家現在內外交困,因為市場的事焦頭爛額,”林老爺子不疾不徐道,“這個節骨眼上給我們送請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是在向我們示好。”
林燼予不動聲色地聽著。
“之前拍賣會上動靜鬧得太大,外面都在傳林家與賀家不合,”林老爺子眯著眼說,“這就導致那些想要朝賀家伸出援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怕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林燼予一邊眉梢輕輕挑起。
“我們林家的態度對於那些人來說很重要,”林老爺子將茶杯放到矮機上,目光望向他,“如果林家不去,那麼賀家這塊現成的蛋糕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被端上餐桌了。”
林燼予肩背挺直地站在矮機前,並未接話。
書房裡的氣氛緩緩凝滯了。
林老爺子看了他一會,掌心拄著柺杖站起身,並不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
林燼予打破沉默:“我去。”
林老爺子滯住腳步,目 光回到他臉上:“你去?”
林燼予蜷了蜷手指,很輕地點了下頭。
林老爺子沉聲道:“你以什麼身份去?”
林燼予:“林家子孫的身份。”
林老爺子不為所動,徑直往書房外走去。
林燼予閉了閉眼:“您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房門開合,蒼老有力的聲音隨之響起:“去的時候記得把那副拍來的字畫帶上。”
腳步聲遠去,林燼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