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止是江澤他姐,就連賀京酌他姐都知道傅容與因為一個叫聞野的駐場歌手大半夜不睡覺喊著江家的保鏢在老破小和人幹架了。
賀京酌收到賀清池的訊息前,正費勁地在洗手間裡用一隻手搓著他換下來的內褲。
林燼予悠悠然地靠在一旁,問:“真不用幫忙?”
賀京酌回絕道:“不用。”
林燼予點了下頭,走出洗手間,從櫃子裡給他找出被子和枕頭放到床上,將床重新鋪好後,去客廳把播著狗血家庭倫理劇的電視關掉。
賀京酌拎著洗好但沒怎麼擰幹的內褲從洗手間裡晃出來,經過臥室時,視線無意瞥見了床上多出來的枕頭和被子,條件反射般地翹了下嘴角,走進客廳問林燼予:“洗完了,掛哪啊?”
林燼予淡瞥了一眼直往下滴水的內褲,無奈地從他手中接過來,又去洗手間裡擰了一遍水。
賀京酌站在原地,略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林燼予折回客廳,將陽臺上的晾衣架搖下來,把他的內褲掛上去時,突然說:“過來看看。”
賀京酌走過去,問:“看什麼?”
林燼予指著空蕩的陽臺道:“看你睡覺的地方。”
賀京酌頓了頓,視線落到他臉上時,笑了:“有病。”
林燼予搖起晾衣架,嘴角很輕地抬了抬,撈起茶幾上他和賀京酌的手機,關上燈回了臥室。
賀京酌跟在他身後,在他開啟床頭櫃上的夜燈後,順手將臥室頂燈拍滅,被子一掀,躺到了床上。
林燼予把手機放至床頭櫃,拍拍他的肩膀:“起來,紗布還沒解。”
賀京酌一骨碌坐起來。
林燼予扶著他的手臂給他解紗布時,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了訊息提示,賀清池的訊息躺在螢幕上——你和傅容與不愧是好兄弟,你肘關節脫位,他踝關節脫位,下一個是不是就到江澤了?他打算哪脫位啊?腦袋麼?
賀京酌撈過手機,不明所以地敲了個問號過去。
賀清池:怎麼,你好兄弟沒和你說?
賀京酌:什麼踝關節脫位?
賀清池:喲,還真不知道啊,那你就當不知道吧。
賀京酌皺了皺眉,給傅容與撥了通電話過去,就聽機械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林燼予扶著他手臂,等煩了:“你能先躺下麼?”
賀京酌躺到床上,又給江澤撥了個電話過去,倒是沒關機,但卻無人接聽,他皺著眉將手機丟回床頭櫃上,懶得管了。
林燼予將夜燈調暗:“想去洗手間的話就叫醒我。”
賀京酌翹著嘴角道:“我沒有半夜醒來上廁所的習慣,放心睡。”
林燼予“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卻不想,淩晨三點半,他們一起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了。
賀京酌滿臉起床氣,一臉煩躁地掀起眼皮,看向林燼予:“誰啊?”
開門一看,是特麼自己的好兄弟傅容與。
兄弟倆一個懸吊著手臂,一個手臂下拄著柺杖,在林燼予家門口面面相覷,背後是江澤旁白一樣的聲音——“他出櫃了,踝關節被他爸一凳子砸脫位了。”
賀京酌抬了抬眉梢,從鞋櫃裡找出一次性拖鞋:“出櫃?”
江澤瞅著他手裡的一次性拖鞋,表情有些不太好形容:“他都這樣了,你還打算讓他換鞋啊?”
賀京酌往鞋櫃裡塞了一雙拖鞋回去,將另一雙丟到他懷裡:“你換,走的時候把地給我掃了。”
江澤一臉“你不是吧”的眼神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