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的同時,自己也愣了愣。
林燼予來灶鼎吃飯為什麼要和他說?
就在他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時,對面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燼予,看看想吃什麼。”
林雁回和林竹西的臉接連出現在眼前的瞬間,心底那陣不爽頓時往上飆升了一個度。
賀京酌眯了眯眼,在陸筱得體的笑容裡蹭地站起身,大步流星朝著擋在兩個包廂中間的屏風過去。
“刺啦”,屏風與木地板剮蹭出刺耳的聲響。
身後,陸筱一臉茫然:“你幹什麼?”
身前,三道目光齊齊打到了他的臉上。
賀京酌漠然置之,不痛不癢地將手裡的屏風拖到一旁,眼皮一掀,目光直直落到坐在桌前的林燼予臉上。
四目相對,林燼予靠著椅背淡然自若,賀京酌蹙著眉心面若冰霜。
空氣中隱隱漫了一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就連悠揚的背景音都在這一刻顯得劍拔弩張起來。
畢竟昨天他們剛在拍賣會場上競過價,林竹西下意識往林雁回那看了一眼,無聲詢問:你倆之間的戰火升級了?
不然為什麼昨天還能聊兩句,今天賀京酌的目光卻想刀人。
林雁回有口難言,生怕賀京酌一抽風就當著林竹西的面將銀行卡甩到他臉上,然後說——多少錢,翻倍。
接著後續發展就會是林燼予被迫在林竹西面前出櫃。
他這種紈絝在無意撞破林燼予性取向那天都嚇得滿地亂爬,硬生生緩了一個星期才把這事消化掉,這要是林竹西知道了還得了。
就在他滿腦子亂七八糟時,那邊一言不發地賀京酌突然說話了。
“這是什麼意思?”賀京酌目光牢牢鎖著林燼予,用下巴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林雁回和林竹西,那個眼神似乎在說——前腳還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後腳就和林雁回一起來灶鼎了?
林燼予視線緩緩越過他,落向他身後的陸筱。
陸筱被賀京酌這出搞得莫名其妙,唇邊的笑意散了個精光:“賀京酌,你是出來和我相親的,就不能認真點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倒是和我解釋一下,把我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啊?”
女聲聒噪,林燼予冷淡的瞥開眼,起身走到賀京酌面前,面無表情地說:“賀少,您還是先把您自己的事處理完吧。”
說完,也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手一抬,扯過屏風就要往他們中間橫。
刺耳的剮蹭聲響起,一雙手擒到了他的手腕上。
林燼予頓了頓,再抬眼,眉心蹙起不耐,他扣著賀京酌的手向上一抬,猛地下壓,在賀京酌因痛感皺眉時,冷漠地道:“麻煩賀少先把自己的事處理完,我說清楚了嗎?”
話音落地,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滯了。
兩人的手在空氣中無聲僵持,誰也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賀京酌直勾勾地盯著林燼予,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你剛才不是問我希望未來的伴侶是怎樣的人麼?”
林燼予不動聲色,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
賀京酌輕輕一笑:“男人。”
林燼予手中力道一鬆。
尖銳的女聲響徹包廂:“賀京酌,你說什麼!?”
賀京酌轉過頭,不耐煩地對她說:“我喜歡男人,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就滾。”
陸筱滿眼驚詫,從他的話中回過神後,端起桌上的茶水兩步走到他面前,手臂一揚,啪地將茶水潑到了他的臉上:“變態!”
偌大的包廂頓時針落可聞,林雁回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林竹西環著手臂緩緩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