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司塵:“對,聽說這次的流星群很壯觀,已經有不少天文愛好者已經在山上紮帳篷過夜了,大家預測流星雨會在淩晨1點到5點之間出現,那個時候許願是最靈。”
原本對這次溫泉之行興致缺缺的許沉木瞬間打起了精神。
流星雨。
他很愛看。
許沉木說:“可是我不會搭帳篷。”
“我會就可以了,”
他們兩對面坐著,溫司塵撐著下巴,露出一個帶著寵溺的笑容,好像許沉木的食物在餐盤裡,而他的食物是許沉木本人。
許沉木完全不在意。
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並且非常滿意自己吃飯的時候能看著溫司塵這張臉。
兩人吃完後跟著地圖的提示來到了玻璃水滑。
不愧是熱門專案,人非常多。
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喊:“請各位來這邊乘坐扶梯上去頂端排隊。”
兩人踏上自動扶梯,整段電梯長度非常高,目測有100米,左右兩邊被玻璃和高高的護欄防護住,自動扶梯緩緩上升,頭頂是夜幕,扶梯上也串了五顏六色的燈帶,跳動著不斷變化顏色。
許沉木站在高一階的扶梯上,閃爍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在周圍都是暗沉的黑夜中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溫司塵仰頭看著他,有些出神。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許沉木的樣子。
那時候父母感情並不好,對於他的教育也是全程不管不顧的,他被保姆帶著體驗各種興趣教育,包括觀看義大利的畫展、奧地利滑雪、德國音樂比賽,試圖讓他隨便挑一樣學習,學不進算了的那種放養。
在德國的那段時間,這對商業聯姻的父母忽然飛到他面前,一個拉著他讓他學商,一個拉著他讓他學設計,聽聞是爸爸爆出一個什麼初戀醜聞,鬧得沸沸揚揚。
溫家剛開始就是做婚戒的,代表愛情、忠貞的鑽石珠寶,這種醜聞傳出後産業一落千丈,而父母也可能會走上離婚這條路,到時候撫養權又是一個問題,總之溫司塵被他們兩個人弄得很煩。
他是在這種時候見到了許沉木。
年幼的許沉木家庭和諧,演出的時候爸爸媽媽全陪在身邊,在表演完後下臺的第一時間送上誇贊,鋼琴比賽的幼年組第一,小小的他被愛包圍,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溫司塵那時候有些嫉妒。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幸福的人?
當時溫司塵跟蹤了他一會兒,試圖找到他人生缺憾,卻被發現了,可許沉木並不生氣,還熱情邀請和他一起彈琴。
溫司塵永遠都記得那時候他背對著太陽,像現在一樣,身上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陽光,臉上的小絨毛還沒褪去,開口小奶音說:你長得真好看,旁邊的慕容夫婦和其他人都笑著圍觀兩個小孩。
記者按下快門,定格了這個瞬間。
那張圖被他珍藏許久。
也是因為這張照片,照片裡慕容夫婦和許少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整個畫面溫馨和諧,媒體報道後溫家珠寶行的市值飆升,不少公司爭搶著合作,父母看在這張照片的面子上停止了爭吵,給了他幾年的安靜生活。
他覺得很可笑。
自己努力維持家庭安寧,慕容家的少爺不經意間就給他了,或許許少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施以了什麼恩惠。
但正因為這朵溫室裡嬌養的花,他的生活逐漸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