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冷清,空氣中彌漫著藥水的氣味,非常壓抑,許沉木不是很喜歡。
兩個人進入了電梯來到一樓。
從住院部下來就是給病人們的休息區。
醫院的一樓佈置的就相對生機盎然,露天的綠化叢被人造瀑布圍起,中間的休息區擺放著幾套桌椅,病人抬頭就能在醫院內部曬到太陽,不會在室外暴曬。
休息區病人不多,有幾位陪同檢查繳費的家屬坐在那刷手機。
許沉木走過去剛抬手移開椅子,手臂就一陣痠痛,溫司塵幫他拉開,他才順利坐下。
溫司塵:“手臂還很痛嗎?”
“嗯,而且比昨天更痛了。”
溫司塵伸手幫他揉了揉,“你這樣真的能順利演出?”
“硬著頭皮上也得上,反正曲子時間不長。”許沉木拿起一顆葡萄剝,只是他手沒力氣,指尖不可控制的輕抖。
溫司塵將葡萄順過去剝皮,“既然要恢複,這幾天這種小事我來做。”
“好吧。”許沉木:“可是昨天醫生說你手傷的比我嚴重。”
“我是外傷,及時消炎上藥過幾天就好了。”
“嗯。”
溫司塵將剝好的葡萄遞給許沉木,葡萄的外衣被剝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果肉,伸到了他嘴邊。
許沉木張嘴咬下一小口,唇與溫司塵手指相觸的一瞬間,溫司塵的手明顯僵硬了一下。
溫司塵垂眸看著面前的腦袋,張嘴輕咬著他手裡的葡萄,柔軟的唇瓣觸碰,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湧起,心中原本壓下來的情緒又浮現一股燥熱。
許沉木並沒有感受到他的異常,吃完一顆後還不夠:“再給我剝一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使喚起溫司塵得心應手,溫司塵也甘之如飴繼續幫他剝。
許沉木邊吃葡萄邊說:“不知道明天我能不能出院。”
“不能。”
“醫生說我沒事。”
許沉木並不想在醫院待太久,昨天醫生和他說不嚴重的時候他當場就想出院,迫於江泛霜的要求他才老實待在這裡的。
溫司塵聞言把水果盒子蓋上。
許沉木一看皺眉:“我還沒吃完呢。”
溫司塵把蓋緊的盒子推到許沉木面前,“你試試能不能開啟。”
“……”
許沉木都不用試就知道自己打不開水果盒。
溫司塵說:“所以,還是再住幾天觀察一下。”
許沉木站起來,“我的手雖然抬不起,但是我還可以彈琴。”
他記得醫院的大廳有一臺公共鋼琴,想起來後拉著溫司塵往大廳方向走。
醫院大廳的鋼琴被護欄圍著,白色臺子上放著一架公共鋼琴。
告示牌子上寫著可以演奏,不過看得出很久沒彈了,琴蓋上面還有一層薄薄的灰。醫院的琴是給病人音樂療愈之類的,但是病人或家屬們行色匆匆,沒有人會停下來彈奏這臺鋼琴。
許沉木繞了進去,將吊著手臂的繃帶取下來,開啟琴蓋,按了一個鍵。
還算清脆,音也很準。
許沉木指尖落在琴鍵上,第一個音在醫院大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