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說咱們是不是和陽默輕舞說一下，大庭廣眾之下放出這樣的直播，恐怕會造成不好的影響……”身旁新來的秘書低聲說道。
“不好的影響？比如？”
“比如會被那些國外的遊戲公會抨擊，說我們沒有人權，世界政府和遊戲聯盟也會那這件事情做文章，說我們放任天譴者破壞遊戲平衡……”這些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一般都會造成玩家的大量流失。
“外國公會？那些垃圾就算是想進來，我也不一定同意呢。至於世界政府和遊戲聯盟，他們的抗議和責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主腦在我們手裡，難道他們還能衝進大樓把咱們的主腦搬走？”劉循若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在身前的檔案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告訴監察部的人，時間流這方面暫時不要考慮了，給我用官方頻道對這場比賽進行現場直播。還有，記得自在成人區播放，不要讓小孩子看到這些……”
既然陽默輕舞想要搞大事，他作為合作伙伴自然也是要搭把手的。
而此時的石碑之內，到處都是混戰中的陰魂與玩家，黑蠍不僅僅強化了這些陰魂的能力，使他們擁有實質化的攻擊手段，同時還奪去了所有玩家身上的裝備。
“你，你們這是什麼妖法？大家不要怕，結成隊形，沒有裝備的就使用初始技能，牧師準備好聖光術！”沙薩好歹是微笑棺木這次行動的首領，雖然此時的戰場一片混亂，但他還是儘可能正確地下達自己的指令。
可其他玩家就沒他那麼好的心裡素質了，失去裝備本就讓人心煩意亂，那些陰魂的樣子，更讓他們心生恐懼。
“不要過來，啊，不是我動手的，當時我只是放風，與我無關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罪，是我殺了你全家還把你們拋屍荒野，真的對不起……”
“來啊，過來啊，你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變成厲鬼我就會怕你嗎？來，看勞資今天降妖除魔！”
沙薩也看見了，眼前的那群陰魂，像極了自己第一次任務中幹掉的那個目標，一個可愛的十歲小女孩。
女孩仍舊抱著死前的那個洋娃娃，身上穿著的也還是那條碎花裙，但臉上的五官卻極度扭曲，整張臉像是被人潑了硫酸一樣慘不忍睹。
沙薩這才想起。當年那個任務，就是她用刀子劃開了這個女孩的脖子，然後又往臉上刺了十幾刀，把女孩的五官都給破壞了，最後還用高強度的酸液毀屍滅跡。
“幻覺，這些都是幻覺，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沙薩想要拔出腰間的匕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裝備了。
可面對心中的恐懼，他還是伸出雙手對著那個女孩撲去，或許在他的眼裡，只要把這個心魔除掉，這些幻象就會統統消失了。
女孩手中的玩偶發出耀眼的紅光，幾秒鐘的時間裡便從一個可愛的玩偶變成一個巨大的縫合怪，只見縫合怪揮舞著手裡的菜刀，一手把沙薩摁在地上，一手用菜刀像是剁餡似的切開他矮小的身形。
此刻的零界城同樣一片沸騰，每個玩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官方的電子螢幕，看著裡面陰魂和玩家之間血腥的屠殺，很多人的心裡其實並不好受。
幾個女孩子直接就嘔了出來，她們剛剛看見一個玩家被四名陰魂扯住手腳，咔嚓一聲便是血肉橫飛。
“為什麼你們每次動手都要這麼殘忍呢？”遲沐的話傳到了午夜琉璃的耳朵裡。
“殘忍？裡面的人身上都有沉重的罪孽，現在也不過是在贖罪和還債罷了，有什麼殘忍不殘忍的呢？”
“那他們的靈魂你打算怎麼處理？”遲沐知道午夜琉璃擅長控魂之法，也知道里面的人不可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我會把他們破碎的靈魂補齊。”午夜琉璃彈了彈手裡的鐮刀，一個完整的靈魂一臉柔和地從鐮刀裡鑽了出來，對午夜琉璃微微鞠躬，之後便向著東方飛去。遲沐回憶了一下，這好像就是之前一個微笑棺木的成員。“活著的人必須要贖罪，可一旦死亡，無論是債還是孽，都會因為死亡而徹底消失。”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還要費盡心思地喚醒那些被微笑棺木冤殺的靈魂，讓他們親手報仇呢？明明生前的孽債都已經一筆勾銷了。”
“這些並不是那些冤死的靈魂，不過是些普通的陰魂罷了。”午夜琉璃輕輕揮手，螢幕中的陰魂便都顯露出了自己的靈魂之火，可以看到這些都是新生的靈魂，靈魂之火還很絢爛。“靈魂死亡後再過七天，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找回了，又怎麼會拿到這些好幾年前的枉死之人。”
“那他們看到的那些……”
“他們看到的，不過是自己的債與孽罷了，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景象。”
黑色的石碑悄悄開啟，無數陰魂在日光的照耀下四散而去，而地上除了滿地的裝備，再沒有一個玩家的痕跡，沒有血，沒有屍體，彷彿這裡從未被人類踏足。
“又是一批新的殘魂，之後有的忙了。先告辭了。”午夜琉璃把鐮刀往背上一收，向著十三號大街的上空緩緩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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