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離空子大約有三步的距離,顯示出一種不遠不近的生疏感。如此方式,顯得既不親密也不生分。
空子也沒有主動縮短這份距離,而是抬眸打量著對方的反應,靜靜地等待著大義的回答。
“你總是這樣呢。望著我們的背影欲言又止,隨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這種事情有過很多次了吧,上一次聽到你甜美的聲音是在,對了,那應該是七年前的事了。”七年前,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友人,在那天真爛漫的四人小團體中,享受著純真快樂的童年。
“是嗎?居然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說起來……這身制服很適合你哦,穿起來怎麼看也不像男生,所以也算是一種時尚吧。”
“這樣啊,我還是不像男生嗎……”女性特有的曼妙身姿,不是靠衣服款式就能完全掩蓋住的。
“所以呢,空子。是什麼讓你一反常態跑來和我說話呢?還是說這只不過是你一時興起想找人聊聊?”
就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空子說出了一個埋藏多年的名字。
“御門春水,你還記得嗎?”
“如此陳舊的名字,早已經在我的記憶中褪色。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問起這個名字。”
“是嗎?原來你已經忘了啊。”
正當空子想著果然不應該來問時,對方後續的回答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當然記得……怎麼可能會忘呢。那是非常幸福的時代所留下的回憶,那段時光太美好了,有你,有我,有春水,還有瑠璃。”
是啊,這個人不可能忘掉的,如果他真的不記得了,自己又怎麼可能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呢?
她和大義上一次的分別來得很突然,那就是在一個早晨發生的事情,父親和黑船校長的動作都太快了,快到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而第一次看到大義的傷痕,則是在3年前,那也是一道絲毫不亞於成田真理的,印在心靈深處的創傷。
“空子,那時候你還沒有覺醒光環吧。”那時候,四個人都還只是普通的孩子。<i。大義……你又是哪種情況呢?畢竟那時候你什麼都沒說,果然也是在那件事之後,你才變成hi的嗎?”
大義的傷痕,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吧,在她永遠地離開以後。
“這個問題,你一定要知道嗎?”大義平靜的語氣中突然多了些別的東西。
“這個……”空子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人已經變了,他們兩個,再也不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似乎是從空子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什麼,大義有些沉重地說道:“御門春水,已經死了。”
那個傢伙,早就和她一起葬身在烈火之中。
“事到如今,為什麼又提起了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沒主動找過我的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大義的傷痕中,同樣存在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和成田真理的傷痕一樣,被烙上了獨特的印記。
可是空子不能回答大義的提問,因為她覺得,大肆宣揚自己窺探到的東西,是一種眼中違規的行為。
“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比起這件事,趁著七年不見的老朋友重逢之際,需不需要我給你點指引?”
“你是指那些預言嗎?”空子不是很想要這種虛幻的東西,於是她搖了搖頭,“我覺得我不會相信的。”
“你是在害怕未來嗎?”
面對大義的提問,空子低下了頭,用右手指尖攪動著自己金色的發尖。
她覺得就算知道了未來也沒有任何好處,如果是無法改變的未來,要麼是提前得知絕望,要麼就是失去可能的驚喜,最終到達的其實都是相同的終點。
所以,空子不希望知道未來,因為不知道的話,至少還能抱有一絲希望。
“不過你還是告訴我吧,只要不是註定的未來,我們就還有改變的機會,這是朔教給我的。”
“你們之間的友情可真是美妙啊。”接著,就像是宣告噩耗的烏鴉一般,大義說出了自己的解答。“煉獄的遊子榮歸故土,誓要奪回失去的王冠。學園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必將是一場狂風暴雨。”
“早做準備吧,老舊的皇冠馬上即將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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