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想要安穩地活在這個世界，那麼我們就必須這樣做，即便有暴露的可能。”
總裁看著眼前這個合作多年的同僚。十年了，這個人還是如此膽小怕事。
就像當年他們剛剛出逃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有變過。
“那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因為當年那件事而誕生的錯誤結果。”
總裁的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忍和慚愧。
“那又怎麼樣，這些人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要不是我們，他們能像現在這樣登上虛擬世界的巔峰嗎？”
“說不定他們還會感謝我們呢。給了他們這麼好的體質。”
總裁顯然被這位董事的話激怒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我難道不知道那傢伙的神通嗎？你可別忘了，當年是我組織的起義，是我帶著大家在上萬條死路中找尋出那唯一的出路。也是因為我，你們才能舒舒服服地來到這個世界。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我的面前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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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們是舒服了，你們的能力能夠幫你們輕鬆站上這個世界的頂峰。可他們呢？你告訴我這些孩子該怎麼辦？他們也是那個錯誤的產物。”
總裁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監視畫面。一群20歲出頭的年輕人正聚集在一家酒吧裡愉快的交談著。
其中兩個女孩正在爭搶一瓶翠綠色的雞尾酒。還有一個男生在和服務員抱怨酒的味道。
“他們本應該有幸福的家庭，本應該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在父母親人的呵護下長大。”
“是我們，是我們摧毀了這一切，我們才是導致天譴者這種體質出現的罪魁禍首！”
憤怒的總裁扯著那位董事的領口，一把將他給摔倒在地上。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董事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就那樣無助地坐在地上，看著那些素未謀面的孩子。
“可那並不是我們的錯啊。”董事小聲地回答道。
“我們也只是想要獲得自由而已，如果不是當時那些追兵咬得太緊，我們也不會強行開啟兩個世界的界限，也就不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了。”
“我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我們也不想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著說著，地上的那位董事居然哭了起來。
很少見到一個大男人這樣失聲痛哭。尤其是在這個日漸冰冷的世界。
總裁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他不止一次在想，自己把這些人救出來到底是對是錯。
他們只是一群渴望自由的傢伙，他們努力抗爭，只是想要遠離那種永無止境的痛苦罷了。
他們也不想這樣，他們也曾經擁有過善良。
可內心的恐懼終究還是壓倒了內心僅存的一點良知。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我們也不願這樣。”
總裁扶起了地上的董事，用手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皺。
“你替我告訴他們，我可以容忍他們的不作為。但是如果他們想要干涉我的做法，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我能把你們帶出來，自然也能把你們送回去。我說到做到。”
那位董事靜悄悄地走了，在走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畫面中的那群孩子。
他或許，是在和自己的良知做最後的道別吧。
碩大的辦公室又只剩下總裁一人。
他看著畫面中那群熟悉又陌生的孩子，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身邊也有著一群肝膽相照的摯友。
當看到那個領頭的年輕人時，他突然覺得一陣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