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騎著腳踏車從他們旁邊經過,風裡還帶著點白天太陽的餘溫。
公園裡,已經有許多父母老人帶著孩子過來散步。任時闌控制著單車的方向,忽然看到前方人行道上一道頎長的身影,旁邊跟著毛刺啦圓乎乎的大型犬,正搖擺著大撣子似的尾巴。
任時闌腿一伸,急剎在他們面前,男人已經轉過身來,右手拉著那粉紅色的遛狗繩。
任時闌道:“你們……”
周群道:“它將這繩套叼給我,我猜測它是要出門來。”
阿拉斯加蹲坐著,沖任時闌搖搖尾巴——我很不錯吧?
任時闌揉了一把那毛量厚實的狗頭,於是推著車,兩人一狗一起回了家。
到家,周群按照任時闌的指示,在玄關抽出濕巾紙,替阿拉斯加擦拭四肢腳掌。
任時闌蹲在廚房,把剛才在路上買的東西一樣一樣歸置,該放冰箱的放冰箱。
聽見男人走過來在水槽前洗手,他扭頭說:“我買了面……”
還沒說完,就被抱住按在冰箱門上,接吻。
只是身體一接觸,感覺便又複蘇了。於是兩個人飯都沒吃,像交尾的貓兒一樣滾到一起。
剛剛知道滋味的時候總是不知饜足。連著好幾天,任時闌感覺過得飛快。上班,做專案,下班,做。
又搞到半夜,任時闌在賢者時刻靠著床頭,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像被狐妖吸幹了精氣。
“不行……這樣不行……”
周群親親他,聲音略帶沙啞,透露著舒暢:“不喜歡嗎?”
他圈著他的腰,明明寬闊的肩背可以把青年覆蓋起來,卻喜歡伏在任時闌的胸口,用上目線看著他。
又給他來這一套!任時闌咬牙把他臉捧起來,轉到旁邊。
“不行!明天還要上班!”
“……”
在任時闌驚人的自制力?)下,他們終於有空吃晚飯了。
任時闌從冰箱裡掏出原本四五天前就準備吃的面條,回身時,看了一眼客廳。
阿拉斯加趴在沙發旁邊,跟一根剛買的狗咬骨較勁,周群則盤腿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翻閱從靠牆的架子上拿下來的一本書。
雖然這幾天過得昏天黑地的,但任時闌看得出來,周群一直在留心掌握這個世界的資訊。
方才任時闌到廚房,周群還跟過來,嘗試著成功扭開了燃氣灶。
不過這開放式小廚房實在狹窄,擠下兩個大男人,任時闌怕碰著碰著又擦槍走火,就把人趕走了。
任時闌做了辣椒油肉沫面,說起來他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也給周群做過這個。
食客很買賬,吃完,主動收拾起碗筷,端到廚房水槽裡洗去了。
嘩嘩的水聲裡,任時闌在陽臺推開窗戶吹了會晚風。
他看了眼周群的背影,又面向阿拉斯加。
“你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阿拉斯加抖了抖耳朵:我母雞啊,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例子……
阿拉斯加仍舊是憑借思緒跟他對話。任時闌沉默片刻,低聲道:“……那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來了,會不會有一天又消失?”這才是他一直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