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回想起先前他在良城東拼西湊攢靈石的那幾個月:“錢不好掙啊……”
周群道:“你缺錢?”
任時闌還在感嘆,都沒反應過來。
“缺多少?”周群隨手將扳指取下來,“靈石都在問舒那裡。”
“等等!不用……”
周群卻是將儲物戒直接給了任時闌,任他取用。
身為太白首席,周群手裡的東西自然是常人難以企及,這也是為什麼方才他直接指出那玉佩是假貨的原因,畢竟鳴鸞佩於他而言,的確是尋常隨手可得的東西。
任時闌差點就咽口水了,不過他腦子裡的警鈴還是響起,讓他把儲物戒推回去。
“我倒沒有這麼缺,不過是感嘆而已……”
“是麼?”周群卻看向他手上的那枚儲物戒,烏銀的材質,若放在一般小門派,的確算得上品。
但看在周群眼裡,卻有些粗糙了:“戴著我這個,把你那個換下來罷。”
“等等!”任時闌趕緊捂住手,“不用換,我用這個就很好!”開玩笑,這儲物戒已經被系統改造過了,哪能說換就換。
他腦子裡想著拒絕的說辭,張口就道:“這個還是當時的聘禮……”
周群的手一頓。
任時闌這句話沒過大腦,說出口才發現似乎帶上了一點別的意思。
他咳嗽了一聲道:“都用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舊東西也有舊東西的好嘛……”
任時闌不想兩人再糾結這個,便抓著周群的指節,替他把那羊脂白玉的扳指戴回手上。
他沖周群笑了笑,卻發現對方看著自己,那眼神又是複雜,又有點……溫柔?
周群的手動了動,任時闌卻已經收回手,兩人的手指輕輕擦過。
走到一家門庭頗大的衣肆,周群拉著任時闌進去,那掌櫃一見周群通身氣勢,便知不凡,連忙上來親自伺候。
任時闌穿的是一身褪色舊布衣,一來是為了低調掩人耳目,二來他也沒什麼心思打扮。
誰知道會站在這個衣肆裡,一件一件地試那些捧來的衣裳,試得他都打哈欠了。
他現在的易容膚色偏黑,便挑那些顏色深的,又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出來。
頭上用累金絲冠束發,腳蹬雲頭烏錦靴,往鏡子裡一瞧,喲,要不是面板黑得彷彿剛從地裡回來,倒真像個富貴人家少爺。
任時闌低頭跟腰上那複雜的青玉盤扣較勁,周群走過來,頎長的指節伸過,替他一點點理清,勾好。
兩人靠得太近,任時闌便又能聞到對方身上籠罩而來的、幹淨的男子氣息,和傳來的呼吸。
任時闌只好兩手搭在旁邊,尷尬地扭過頭去。
阿拉斯加:你怎麼像被包養了?
任時闌:閉嘴!
臨近傍晚,集市上小販們也紛紛收攤,任時闌和周群回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