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入村中,只見房屋倒的倒塌的塌,任時闌看到了不少村民的屍首,不由得朝張氏一家的小院奔去。
張氏一家的屋子倒還在,然而已經滿是狼藉,任時闌喊著張氏兒子和芸芸的名字,阿拉斯加也跟著在屋子裡跑前跑後地找。
周群展開神識,拉住任時闌,兩人來到偏屋,開啟落滿灰塵的櫥櫃。
小女孩抱著雙膝蜷縮在裡面,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任時闌把她抱出來,心中一時難忍激憤悲傷之情。
雖然知道這個修真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在修真者眼裡,普通百姓跟草芥差不多,但他跟這些山民相處了幾個月,他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為生計和家人發愁的老百姓,和他在21世紀遇到的人,沒有本質的區別。
任時闌帶著希冀問周群:“有沒有發現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
周群搖搖頭道:“方圓五裡,只有這一個孩子活著。”
任時闌想到沿途看到的那些村民屍體上的傷口,都是被銳器一擊致命:“是黑猊軍?”
周群點點頭,手指搭著小女孩的手腕,為她輸送了點靈力:“傷口有魔氣殘餘,看血液凝固的程度,應當是五六個時辰前被害的。”
任時闌能想到當時的狀況,法陣爆發,桐柏山的所有山脈都受到影響,為了封鎖訊息,黑猊軍索性將所有的活人滅口。
周群道:“此地不宜久留。”
任時闌回過神,的確,他和周群一個受傷一個菜,要是正碰上掃蕩的黑猊軍,能不能逃脫都是個問題。
就在此刻,屋外忽然傳來一聲鷹嘯,任時闌登時一個激靈。
周群將手在他小臂上輕輕一按:“無妨。”
一隻身高有半丈的黑鷹飛過矮窗,落在周群的手臂上。
兩道人影落在院子裡,看到從屋子裡出來的周群,不由鬆了一口氣,視線又落在跟著出來任時闌身上:“果然你們在一塊。”
周群回頭看向任時闌,頓了頓。
任時闌此時已經又把易容的皮戴上了,沖周群眨眨眼,做了個“拜託”的口型。
來人正是江廣玉和黎瀛。周群道:“我師弟與李將軍那邊如何?”
江廣玉道:“你師弟本也想來找你,我勸他留下了。畢竟人多了反而容易被發現,現在他和李將軍都在飛舟上等我們。鎮子上的人都異變了,被黎龍派和黑猊軍把守著,眼下趁著他們尚未發現,得盡快離開。”
任時闌詢問江廣玉他們在山裡沿途的情況,江廣玉搖搖頭道:“碰見的村落都被殺燒了幹淨,不見一個活人。”
任時闌知道眼下的狀況,不能再為了找人滯留在此,只得帶著芸芸,跟隨江廣玉等人離開。
靈礦中聚魔陣忽然爆發,似乎連黎龍派和黑猊軍都沒料想到,加之問舒與李將軍等人搶佔先機,破壞了黑猊軍所用的幾艘飛舟的啟動機關,對方的訊息便來不及向外傳遞。
李將軍早就準備了另外一艘飛舟。
飛舟脫離桐柏山的邊境靈障。
艙房裡,江廣玉將手從周群的手腕上收回,嘆了口氣:“你這傷……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了,我學藝不精,也只能暫且用靈材幫你調養著。”
江廣玉想了想道:“不如你隨我們去上京?讓皇祖母替你看看。”
周群道:“何必勞煩太後。”
江廣玉笑道:“去年初入宮時,我和皇祖母提起你,她老人家還感嘆,許多年沒見你了。”
慶廷的太後出身巽州清河鐘氏,與太白是世交。
這頭,任時闌把芸芸安置在艙房裡,讓李將軍手下的一名女護衛陪著她。
他自己出來,甲板上的護衛見到他便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