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線條流暢又不顯誇張,在昏黃跳躍的火光中,隨著呼吸起伏。
任時闌作為一個gay,只覺這幅畫面對自己的考驗有點太超過了。
任時闌趕緊捂住鼻子,示意周群轉過去。
對方的背肌線條也是漂亮,只是斑駁的傷口血痕破壞了美感,看得任時闌十分心疼。
白天還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已經癒合了一部分,這恢複力也是驚人。
任時闌把搗成糊糊的草藥敷上去,重新用幹淨繃帶纏上,迅速給周群把衣裳穿上,鬆了一口氣道:“好了!”
他那脆弱的視覺神經和鼻粘膜,可經不起更多的沖擊了。
任時闌到小水潭邊洗手,回來本打算坐在一邊,卻又被周群拉住。
他只當周群有話要說,便坐在對方身邊,卻見周群不說話,只是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自在起來,摸摸自己的臉。
“咋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周群搖了搖頭,仍舊注視著任時闌:“只是覺得和做夢一樣。”
任時闌覺得這氛圍太怪了,存心想把它打破,便笑道:“沒錯,就是做夢。你閉眼睡個覺,睡醒了我就……”
他自以為是開了個玩笑,“走了”兩個字沒說出口,卻見周群長睫一顫,伴隨著他的話,眼神變得像受了傷一樣。
任時闌心一慌,趕緊道:“我說笑的說笑的,我這不是在這兒嗎,不然把你從法陣裡拉回來的是誰?”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他索性抓過周群的手,拿自己的額頭碰了一下。
青年的額頭蹭著周群的手指節上,帶來溫暖的實感,柔軟的發根拂過去,像某種毛茸茸的動物突然跑過來蹭你一下。
任時闌還在笑著,就被一把拉過去抱住。
周群的手臂環抱著他的腰。任時闌的臉側蹭過對方微涼的長發,聞到對方身上帶著淡淡血氣的味道,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幹、幹嘛?”任時闌也被他搞得有點無所適從了, “你注意你背上有傷啊喂……”
周群卻是不斷地抱緊他,那力道讓任時闌的胸口和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兩個人的心髒就隔著衣服和皮肉,彼此呼應般,“咚、咚”地跳動著。
任時闌聽著不知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周群的心跳逐漸加快,臉上也有點發熱。
“對不起。”任時闌聽見周群低低的嗓音。
“……”起先任時闌沒搞懂他什麼意思。
但幾個呼吸過去,他反應過來,”嗐”了一聲:
“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當年……也是我硬要來插手的,還以為自己一定能成呢,結果還是被偷襲……”
兩人擁抱的時間太久了,任時闌只覺得跟如此吸引自己的一張臉和一具身軀貼得這麼緊,都要快把持不住了,趕緊把周群推開。
對方面孔蒼白,一雙鳳目卻很深。
任時闌咳嗽一聲:“真不必……你不是事發前都安排我去找你師兄了嗎?後來的事誰也沒想到,再說我倆也是有名無實……”
周群一頓:“……有名無實?”
任時闌感覺對方好像又認真起來了,連忙道:“對啊!從這個角度出發,你也該做的都做了。”
他眼珠一轉,又嘿嘿笑道:“不過你要是想補償我點什麼,也不是不行……”
周群雙眼一錯不錯地盯著他:“那你為什麼執意要救我?”
任時闌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