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把昏迷的男人從輪椅上扶了下來。
一隻鹿影跳到了任時闌身邊。
阿拉斯加:跟著守護靈走,它會送你到樹心面前。
鹿靈載著任時闌和酈廷川,飛身向太液池奔去。
月夜中的太液池,宮人的說笑聲遠遠從岸邊傳來,卻無人察覺到湖上的景象。
而鹿靈一躍而起,徑直撞向平靜無波的太液池水面——
這邊,宮殿的廊簷之下,阿拉斯加正想找個沒人來往的草叢趴著,密切關注任時闌那邊狀況,就看見長廊轉角處走出來一個人。
阿拉斯加不由得退後兩步,伏低背脊,看著緩步走過來的林湛英。
它再轉身,卻見背後也走來一個少年。
一剎那間,阿拉斯加察覺到危機,縱身朝花園裡奔去。
少年卻甩開隨身金鞭,鞭身回環形成套索,向大狗的頭套去。
然而金鞭碰到阿拉斯加的身體,卻好像觸碰空氣般穿了過去,撲了個空。
左宣一怔,林湛英道:“果然,追!”
二人飛身圍了過去,阿拉斯加渾身毛炸起,平時晃悠悠的圓潤體型都跑成殘影了。
卻只見迎頭一道白影撲來,湛藍的圓眼閃著精光,一爪子就拍在了大狗的鼻頭!
狗的鼻子是敏感部位,這一下狠的頓時讓阿拉斯加眼冒金星,舌頭吐出掛在嘴的一邊,在原地打起了踉蹌。
接著那團雪白的長毛又是一記泰山壓頂,正中腦門。
大狗再起不能。
任時闌遁入湖水的一剎那,整個世界彷彿顛倒過來。
湖面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穿過去,是另一座太液池。
沒有宮人,沒有燈火,沒有絲竹與說笑。
神鹿在湖面上四蹄飛奔。任時闌背後的人動了動。
酈廷川醒了:“這是哪?”
那顆巨大的柳樹就處在太液池的盡頭,枝椏之間掛著數不清的紅木牌與鈴鐺,微風一吹就陣陣作響。
從樹梢當中牽引出散發著淡淡瑩光的絲線,直伸到天盡頭去。
任時闌駕著神鹿停在不遠處,心想這麼多,難不成讓他一個一個找?
正這麼想著,柳樹原本安靜的姿態忽然扭動起來,枝條顫動,開始上下揮舞!
原本虯曲的樹根與嶙峋的樹幹紋路,也跟著湧動起來,那景象頗為妖異。
任時闌嚇了一跳。
卻見柳樹的樹幹紋路歪曲,形成了一張人臉。
“哈嘍啊!操作者,有什麼需求?”
任時闌跳下神鹿,走近那樹幹。
還沒等他回答,柳樹看到他身後的酈廷川,就開始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