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廷川也離了席。忽然有侍從來請,酈廷川認得這侍從,便隨對方去了偏殿。
水榭之上,一人獨坐在棋盤前,邊品茶邊落子。
酈廷川來到他對面,桌上茶已備好。
那人道:“看來太後與長公主都對你青眼有加。或許你可以借這個機會,擺脫眼下的麻煩。”
酈廷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婚事。
沉默片刻,酈廷川說道:“我不打算和離。”
“什麼?”那人驚訝道。
酈廷川看向水榭外,月光落在水面,露珠從荷葉上滾落。
“……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在見到某人時,突然像看到了夢中人?”
“明明在夢裡,一切都含混不清,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一個臆想。”
“但第一眼看到他時,我就明白——是他。”
無論是模樣、聲音還是表情,就像夢中的景象被撤去那一層罩紗,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從偏殿告辭,酈廷川更過衣,讓半夏推著自己來到前面,抬頭看向東面的酒席。
卻沒有看到該在那裡的人。
酈廷川皺了皺眉,正要吩咐半夏,就看見一名宮人匆匆走來。
“酈公子,您的夫君派奴婢來找您。”
宮人出示了手裡的東西。
那是回門那天,酈廷川親手為任時闌繫上的雙魚玉佩的一半。
今天出門時,酈廷川還看見它掛在任時闌的腰帶上。
“好。”酈廷川道,“你帶路吧。”
曲江的東南角,江水的支流在這裡彙聚成一處方圓近一裡的湖,只是此處地勢低窪,朝向不佳,所以許久不用了。
湖邊的亭臺樓閣都已經陳舊剝落。
任時闌蹲在欄杆後面,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他就只要在這邊看著酈廷川被推進水裡,然後自己被湖裡冒頭的妖蛟“嚇暈過去”,就行了。
主角受此時應該就在湖底,因為驚動了蟄伏的妖蛟,被攆得逃出來。
掉進湖裡的酈廷川,會恰好被主角救起,然後從嗆水昏迷中蘇醒過來,看到他那救命恩人的臉。
來了。任時闌從欄杆探出頭去。
反正這湖邊也沒點燈,夜裡烏漆嘛黑的,隔得又遠,沒人會看見他。
那假冒的宮人將酈廷川帶到湖邊,接著又三言兩語,讓唯一跟著酈廷川的半夏先跟著“宮人”走了。
黑影靠近,悄無聲息,伸手。
任時闌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沒發覺自己身後,也有人緩緩靠近。
“撲通!”一聲。一股大力將任時闌推得往前一栽。
“我……”<101nove.a”這個音節還沒說出口,任時闌運起周身靈力,卻驀然發現,自己周身xue道,竟然被一道力量封住了!
這裡除了他和主角,居然還有修真者?
任時闌來不及仔細思考,就一頭栽進了暖春夜晚的湖水中。
咕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