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乎《九州寶鑒》裡評點各個門派美男子的時候,給這位太白首徒的評價是:“任是無情也動人。”
“少主,少君。”侍女淞雲在庭前一欠身,“該是去拜見長老的時候了。”
任時闌跟著周群來到濯雲長老的引愁峰。
放鶴軒,正廳之上,濯雲長老端坐在主位,主位下面按照次序,兩邊各自一溜站了三個年輕弟子。
奉完茶,濯雲長老笑著抬手道:“時闌,來,見過你這六個師弟師妹們。”
任時闌看那六個男女,年紀大小、容貌神態各異,但都是說不出的儀態出眾、容色飄逸。
跟在任家看到的任奕藺星之流比起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真是對眼睛的一種善待。
任時闌一邊感嘆,一邊準備上去見禮,然後就看見右邊下首第一個的少女昂首挺立,眼睛瞪著自己。
她的容貌是這些人裡頭最出挑的,一襲淡青衣裙,雲鬢低垂,煙眉秀目,身姿翩翩,好像一枝綻放的桃花。
旁邊另一個青年見狀,笑著上前打圓場道:“見過……呃,我叫問舒,排行第二,這是五師妹……”
濯雲長老一共七個徒弟,除了周群,還有兩女四男。最大的已是二三十歲的青年了,最小的則不過七八歲,是個男孩。
那最小的男孩名叫陳長約,被推出來跟任時闌打招呼,嘴巴卻跟蚌殼一樣,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其他弟子們雖然都跟任時闌見了禮,卻也都流露出複雜異樣的眼神。
不過有周群鎮著場子,這些師弟師妹們哪怕疑惑不解都湧到臉上來了,也沒有說出口。
濯雲長老則笑呵呵地擺手道:“好了,今後就是一家人了,更要和睦相處。”
任時闌心想您那五徒弟還在瞪著我呢。
濯雲長老又對他說道:“時闌,你的名字已經報給明閣了,明日去報個道,就算正式入閣學習了。”
“不過,因為你不是太白正式納入的弟子,所以要先在最低一等的清心堂聽課,等本月的考試透過,才能升上去。”
任時闌忙躬身表示感謝。
濯雲長老又說:“你在清心堂也好,正好和長約一塊,你順帶照看照看他。”
任時闌看向那小男孩,見對方也看了自己一眼。
就當是上班第一天熟悉同事。任時闌抬手搖了搖,沖小男娃道:“你好呀,你叫我時闌哥就行~~”
青年的夾子音回響,堂上一片寂靜。
小男孩的腦袋垂下去,更加往師兄的身後躲了躲。
任時闌:“……”
回到淨練峰。周群的貼身侍女中為首的一個,名叫蓮洲的女子前來行禮道:
“少君。”
任時闌知道這是按照禮儀,對少主人的道侶的稱呼。
蓮洲道:“您的嫁妝都放在西苑了,可是要點一遍收進庫房裡去?”
任時闌登時精神一振。什麼嫁妝,那就是大婚之前,濯雲長老派人送來的聘禮——現在都是他的私人財産了!
來到西苑,只見足足二十大箱綁著紅綢,整齊擺放。
任時闌轉動著手上的戒指,不得不說濯雲長老還是挺貼心的,聘禮當中還包含了一枚上品的芥子戒——這玩意在任家他是想都別想。
所以聘禮當中真正有價值的法寶靈材,都已經被他貼身收在戒指的空間裡了,院裡的這些都是些精貴的衣料首飾擺件之類。
任時闌一邊竊笑一邊清點,把東西都寫成單子刻入玉牌,讓蓮洲替他收進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