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一兩天,他醒來還有種斷片後的頭暈感,卻發現能幹的壓切長谷部已經安排好一切。他聯絡上之前留在現世尋找鶴丸國永的部隊,快速解決所有人的衣食住行,然後一切飛速進入正軌!除了留守保護審神者的刀,其他刀都已經前往混亂的地點加入戰鬥!
只是現世的戰線要比在本丸時擴大得多,戰鬥太過頻繁!即使刀劍付喪神們輪流出陣,戰鬥後回到臨時本丸休息調整,受到的傷害也無法被立刻治癒!
只要戰鬥就難免受傷,之前他們輕傷還可以泡一泡本丸的修複池解決,現在卻沒有那個條件。而且中傷和重傷根本不是有限的基礎材料能夠解決的!
需要白棲川的靈力。
可是即使把白棲川榨幹也無法救治所有人!
白棲川更多時候只能眼睜睜看著出陣的刀劍重傷歸來,衣甲破碎地站在他的床前,低頭對他說:“抱歉主人,沒能為您帶來勝利……”
“不……別對我說抱歉……該抱歉的是無能的我……”
也許他預想過這樣最壞的情況,可他偏偏做出了這個選擇。
疲憊,內疚,絕望,無能為力。
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得不到時之政府的補給,越來越多的付喪神失去戰鬥力,白棲川只要醒著就會為他們進行手入。
這也導致低電量的他不可避免的頻繁休眠。
昏睡的他自然無法感受到,鶴丸國永與他已經幾乎只有一牆之隔!
“你來幹什麼?”壓切長谷部語氣不善地說。
“哎呀呀,我的原計劃是低調潛入來著,果然人生就是要充滿意外才是驚喜啊!”
鶴丸國永被發現時正蹲在廢棄的鋼架上,雪白狩衣下擺垂落在鏽跡斑斑的金屬表面。
這裡是倉促收拾出來的地方,為了供給本丸大量沒有身份資訊的刀劍居住,犧牲了居住條件,只有審神者所在的屋子被佈置舒適,除此之外的地方還保留了廢棄與淩亂。
既然被發現,他就大大方方從暗處現身,出現壓切長谷部面前。
夜色像被墨浸透的紙,金色卻在夜色中點綴。
他起身時金屬飾品碰撞,短暫敲擊出細碎的聲音。
“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做什麼?”壓切長谷部的手扶在了本體上,“我不會讓你見主公。”
既然當初已經那麼決絕地離開,給主公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傷害,為什麼還要若無其事地出現?
主公舍不下舊情,原諒了鶴丸國永的無情離去,一直心心念念派人四處遍尋,長谷部無法阻止。
但壓切長谷部無法原諒!
這個罪臣,怎麼有膽量出現在審神者面前!
“如果你執意再來傷害他,無論你有什麼苦衷,為了主公,我會將你壓切!”
雪白的刀光在夜色亮出,壓切長谷部拔刀面向曾經的同僚。
“哈哈哈哈,”鶴丸的輕笑驚碎了凝滯的空氣,“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鶴丸國永從高處一躍而下,繡著鶴紋的外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擁有靈性和神性的古刀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混雜著血腥味乘風而來,壓切長谷部能夠藉著月色看到他衣裳下擺大片的人類血跡。
“好無情啊長谷部,好歹同僚一場,”一身白色的太刀笑著,金瞳在頭發的陰影中流轉著無機質的光澤,“不應該先敘敘舊嗎?”
“好啊,許久沒有與鶴丸殿手合了,不如找個地方敘舊切磋一番,也好讓我看看鶴丸殿叛離審神者後有沒有長進!”
壓切長谷部氣勢一沉,駁雜的靈力在周身環繞,與如今的鶴丸國永說不上誰的氣息更加不詳。
“唉……”鶴丸國永長嘆一聲,“真不愧是好戰的‘壓切’啊!”
話音未落,太刀與打刀已經碰撞在一起!
金屬的擊打聲噼啪作響,他們就在沉睡著審神者的屋子外面激烈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