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回憶起來,案發當天,他和白棲川確實是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時的侍應生也確實是安室透。隨著回憶,他對安室透的印象逐漸清晰起來:金發膚色有點黑,長得挺帥挺有特點的,就是好奇心很重,纏著白棲川問東問西。
原來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嗎?
唉,真是麻煩事!紀藤肆也認命地為可憐的審神者的身份想辦法找補,一邊感慨安室透這個聰明人的難纏。
這個所謂的“沉睡的小五郎”的學生可不像普通警察那麼好糊弄,紀藤肆也被各種細節問煩了,就以“接下來還有日程”的理由幹脆地結束通話。
這邊紀藤肆也結束通話得有多利落,那邊聽到通話嘟嘟嘟聲音的金發黑皮偵探就笑得多可怕。
想起風見裕也遞交給自己的調查結果,“查到fbi對他的調查痕跡”這句話自動在降谷零眼中標紅加粗。
沒想到國民度超高的音樂人不止牽扯到一起故弄玄虛的犯罪行為裡,還與fbi有了牽扯……
“真會給人添麻煩,是心虛嗎?”
……
總之,紀藤肆也完全不知道來與他赴約的並不是什麼阿笠博士!等著他自投羅網的是懷疑他身份的公安大佬兼犯罪集團間諜!
他還特意準備了幾個想與科學界前輩討論的疑難問題,甚至提前出發預留了十五分鐘彈性時間。
不過,討厭被打亂計劃的強迫症患者終歸沒能按時赴約,因為就在約定地點不遠處,他被安室透所在的犯罪集團綁架,連阿笠博士人影都沒見著,就被人從身後捂著嘴嗚嗚強行綁到黑色車子上!
掙紮中漸漸失去力氣的紀藤肆也放鬆肌肉,意識昏沉的過程中新奇地想:“啊,被綁架了……”
安室透眼見著目標人物被一輛眼熟的車弄暈帶走,腦子一瞬間轉過許多彎彎繞繞。組織為什麼會綁架紀藤肆也這件事,他由於缺少資訊,暫時沒有想通。
綁架紀藤肆也的當然不是日理萬機的組織top殺手,令安室透眼熟的車當然也不是他那輛只有兩個座位的黑色保時捷356a,但這不妨礙好奇心強的波本去詢問一定知道理由的琴酒。
“波本,你最好有要緊事。”電話另一端,面容冷峻的銀發殺手嘴角扯出淩厲的弧度,優雅的禮帽下卻有著令亡命之徒恐懼的眼神。他不久前從boss那裡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實真相,即使一切如常從外表和做事風格上萬千看不出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仍然充斥著震驚,正等著發洩!
無縫切換波本狀態的降谷零一邊開車追著帶走紀藤肆也的車輛,一邊似真似假地向琴酒抱怨,“我正在調查紀藤肆也,你提前擄走了我的調查目標,還不許我來問一句嗎?”
“呵,這不是你能瞭解的事。”琴酒叼著煙,對不安分的波本警告了一句:“收起你多餘的好奇心,”像是想到什麼,又陰鷙地說:“別讓我知道你做什麼蠢事!”
安室透神情凝重地踩下剎車,目送前車遠去。
雖然不能繼續跟蹤紀藤肆也,但是他也有另一條調查方向。
紀藤肆也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被禁錮的不適感。
他猜測,綁架他的正是被拒絕的“gin”所在的組織,看來是合作不成想來硬的,但又怕他存有底牌,不想把事情做絕留一絲餘地。
據他了解,這個組織是為白棲川的刀而來,但對這些靈刀的瞭解有沒有到付喪神的程度,他就不清楚了。
紀藤肆也心想:他又不是審神者,只是個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多少有點遭受無妄之災了……
也不完全是?紀藤肆也轉念一想。畢竟他現在正在私下研究的方向,還真算不上清白。
沒多久,有個身材魁梧戴個墨鏡的壯漢,開門見山就讓他交出亂藤四郎和鳴狐這兩振刀——能夠追查到的最後下落就是被紀藤肆也收藏。
不僅如此,還要求他說出壓切長谷部和鶴丸國永的下落。
“你最好乖乖配合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指望那些廢物警察能救你出去。”伏特加強忍著不耐煩,繼續威脅:“說不出下落,你就等著永遠被關在這裡吧!”
“你們知道的還真不少呢……”紀藤肆也感慨道。這個來和他交涉的壯漢在稱呼每一振名刀時,使用的都是刀劍本身的名字,而不是某某國寶的仿品,應當已經認定它們全部是真品了。
紀藤肆也看著伏特加身上配槍放在明顯的位置,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威脅。但是,應該不是錯覺,這個組織對待自己的態度並沒有想象中強硬?無論從言語還是實際行動上都只是禁錮他的自由行動,沒有表露出對他生命的威脅?
是忌憚啊!紀藤肆也恍然大悟。
那就讓他試探一下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忌憚他吧!
伏特加被眼前這個看起來一副學者派頭的青年折磨得不輕。上頭突然要求他們把紀藤肆也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請”到組織,還破天荒地要求他們不要過於強硬,不能像對待其他研究員一樣抓住把柄人身威脅,最好能在任務完成後成功招攬他!
伏特加哪見過組織有過這種輕拿輕放的風格?怪不得琴酒大哥一聽強硬手段禁止,毫不猶豫就把交涉的任務仍給他!自從他伏特加跟著大哥幹,風裡來血裡去,就沒用過柔軟的手段!
要不是問過大哥,他都要懷疑這個紀藤肆也是不是又是boss的關系戶了!
習慣殘忍手段的伏特加很頭疼,他不知道為什麼紀藤肆也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甚至敢和他平靜地交談!一般人遇到綁架不是應該怕的要死嗎?還是說歌手都見過大風大浪?
是的伏特加也多多少少聽過幾首紀藤肆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