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翻出一件外套給面色不佳的九方陣,被少年疑惑地拒絕後強硬地替他披在肩上,一邊無奈地說:“你們把式神當做什麼啊……”
鳥類式神鵺再次出現,它盤旋在天上,見剛剛叫囂要揍它的少年沒有過激反應,便抓起釘崎野薔薇往山下飛。
伏黑惠看著式神遠去,等待鳥兒回來接送第二個人。
沒想到鵺回來的時候爪子仍然抓著釘崎!
這下不對勁了!
“無法下山了。”他們分析說。
來時的兩條路仍然能夠看到,天色漸晚,便更是通向黑漆漆不透光的密林。
“看來事情還沒完全解決。”
“就知道混蛋老師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們!”
伏黑惠站在狗卷棘剛剛研究好半天的咒文附近,若有所思。
這一方空曠的平臺,要說哪裡蹊蹺,也只有這個奇怪的圓形了。
究竟是什麼作用呢?
伏黑惠冷靜地想。
其實他迫切想要破解這裡的謎題。九方陣在發燒,雖然咒術師因為鍛煉體術的原因身體強壯,但也不是完全不會生病,尤其還是九方陣這個完全無法自己照顧自己的人!在來高專上學之前,說不定怎麼無知無覺地折騰自己呢!
他完全忽略九方陣來自一個咒術師家族的事實——九方家目的不純,但至少不會惡意剋扣九方陣生活方面——不如說,正是他們把九方陣微妙地養成現在不分五穀只能依賴他人的情況。
伏黑惠現在只想解決上山容易下山難的困境,讓九方陣遠離戰場,得到充足的休息。
還要安撫他再次“發起警告”的精神……
至少,在他沒有發病的時候,他是不會沉浸在同伴死去的痛苦的……
被鵺丟在山下的虎杖悠仁實在追不上長翅膀的式神,在一開始的追逐後,放棄跟上去的念頭,尋到伏黑惠上山的那條路認命地往上爬。
他手裡提溜著交換來的食物和水,唸叨:“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路上碰到他們?”
放走有可能“通風報信”的九方陣,他和五條老師策劃的驚嚇計劃也基本上告吹啦。好可惜的說……
他不知道,在九方陣稱得上三天兩頭“狼來了”的預警下,和其他人對同伴瘋癲想法的理解和包容下,九方陣的“通風報信”只會更加適得其反罷了……
隨著粉發少年愈發靠近山頂,他體內的兩面宿儺像是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物,在生得領域骨堆拱起的王座上換了個姿勢。
“挺能幹的嘛……”
這座人跡稀少卻又有供奉傳說的野山之上的一切,是裡梅為詛咒之王於人間複活大計的準備之一,是在互不信任卻又能夠在彼此保留前提下共商大計的同盟——羂索的指引下完成的一處佈置。
那同樣活過千年,有著不為人知渠道的神秘家夥,不知從哪裡獲得一群遊離於世外的勢力的支援。
就在不久前,裡梅還以為羂索眼界狹小地謀劃著區區一個付喪神,直到逐漸從他那裡瞭解更多,才發現他藉此勾搭上了一個從未聽過的組織。
這個組織的主要戰鬥力說起來實在可笑,那僵硬的制式的怪物,非詛咒也非付喪神,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戰力對他們這種等級來說也不值一提。
值得在意的只有,他們掌握著更改時間、塗抹過去的能力!
——而掌握技術的組織卻禁錮於所謂的理想,用作小打小鬧上!
作為一心為主分憂的合格屬下,裡梅尚且不清楚屈居於虎杖悠仁體內的宿儺大人的具體計劃,但做不做是臣子的事,用不用是主人的事。
只等他在羂索的幫助下,獲得宿儺大人的首肯。
若此法可行,他便做一回所謂的“歷史修正者”,逆轉時空,在全盛時期宿儺大人的帶領下,為世界帶來千年前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