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中惶然一瞥,壓切長谷部視角中,就是一個帶著兜帽的可疑家夥站在白棲川旁邊,握著匕首似乎就要下手!
還有人要傷害主!
狂犬立刻脫離剛剛走向正軌的團戰,奔赴主人而來!
“壓切——”
白刃掃出的刀光帶起肥大的帽簷,在少年的視網膜留下一道亮痕。
九方陣往後急退幾步,被掃開讓他很不悅!
好家夥鶴丸國永!給你臉了是不?
被逼退令他煩躁,他可不是白棲川,慣著手底下一群以下犯上還護不了一個人的廢柴!
匕首向上一劃,付喪神習慣用冷兵器的長度判斷攻擊範圍,驟然遇到黑閃相似的二次傷害,被九方陣冷不丁從匕首中釋放的咒力在臉頰上劃了一道口子!
“你怎麼沒保護好他?”
九方陣質問的是留在白棲川身邊的鶴丸國永。
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壓切長谷部。付喪神在他眼裡都長一個樣,這只可能是太憤怒了,連靈力該有的白光都變成黑黢黢了。他從剛剛就把這個不分青紅皂白攻過來的付喪神當做鶴丸國永,因為在江玖的認知裡,壓切長谷部還沒清醒,是鶴丸國永在堅持戰鬥。
反正不管是誰,現在惹到他了,都要被他揍!
少了白棲川的濾鏡,他看這位保護主人失利的付喪神就沒那麼親切了!
他很喜歡令人親切的白棲川,對他的付喪神卻實在難以愛屋及烏。
“你要是剛才有現在這麼能耐,他就不會變成這副醜樣了!”九方陣最擅長戳心窩子。
壓切長谷部喉嚨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哀嚎,能聽出來他沒什麼理智,只想將妄圖害主人的狂徒斬殺!
如果輔助監督在附近,就會發現,這副逞兇鬥狠的模樣和躁鬱症犯了一言不合撕咬旁人的“小瘋子”像極了!
兩個人的咒力開始暴動,九方陣尤甚!
他們快速地過起招,近身戰短兵相接對練習體術不久的九方陣來說還是比較吃力的,要不是咒力取之不盡,一直沒能成功和對手拉開距離的九方陣說不定要狠狠摔個跟頭!他們打得熱鬧,反倒把正主忘記了!
“喂!你的對手在這邊!快給我回來咒靈要跑!”真希崩潰地喊。
他們早就發現了,其他人的攻擊對縫合臉造成不了傷害,只有釘崎野薔薇的“簪”能傷害到所謂的“靈魂”。可是咒靈太狡猾,吃過一次虧後再也沒讓她找到過機會!他們急需每一刀都能砍出傷害的奇怪咒術師加入戰鬥!
不然這鬼東西就要跑掉了!
釘崎野薔薇躲開伸向她的手,急速跑動攔住能隨意變形的咒靈,自信地舉起錘子:“真希姐放心吧!它跑不掉的!我們馬上就要合力祓除特級了!”雖然它好像已經弱到算不得特級,只是憑借普通咒術師傷不到靈魂的特性茍延殘喘到現在。但是!祓除特級的榮耀和獎勵金,她一定要拿到!
伏黑惠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九方陣被攻擊,他也不想讓這個滿臉寫著“痛失所愛”的咒術師錯過真正的敵人。他讓玉犬幹擾壓切長谷部,然後強硬地把九方陣拉開。
狗卷棘也適時地說了一句“冷靜”。
咒言師沒敢對天與咒縛的同伴施展,只針對眼睛猩紅不分敵我的陌生男人。
男人持刀的手頓了頓,火熱滾燙的大腦像被一桶冰水洗禮,一瞬間無比鎮靜。他棕色的甲冑碰撞出的叮當響也暫停了,悲傷的雙眸泛起漣漪,可惜理智回籠僅僅兩三秒,血紅再次漫上他的眼底,無休止的戰鬥欲催促他,揮刀!揮刀!
不過這次他找準了攻擊物件,目的明確地直奔仇恨濃稠到凝固的萬惡咒靈!
真人覺得自己這次有點玩脫了!
他本來就不在全盛時期,虎杖悠仁和兩面宿儺疊加給他帶來的傷害本就需要許久才能痊癒,他只是想在靜養前拿回玩具免得待著無聊罷了!誰想險些栽在這裡?
他故技重施,像吹起的氣球一樣鼓脹到三層樓高,實則本體變形縮小,準備溜到密集的綠化帶裡逃走。
在虎杖悠仁和七三分咒術師那裡成功的策略卻因為這次圍堵的人太多而失敗!他的本體被可惡的咒言師發現了,還因此又捱了一刀!
必須要遁走!!
用釘子的女咒術師也湊過來了!
遁走!!
呃啊!再次被芻靈咒法命中,靈魂被釘子爆開虛弱無比後……
“死”這個概念再次浮現在真人的腦海中。
他是無人能傷害的高等生物,偏偏在今天連連遇到三個剋制他的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