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拳頭,還是匕首也好,他要震懾所有暗中窺伺的敵人!
“你來了。”
巨大而空曠的室內略帶回響。
夜蛾正道坐在習慣的位置上,周圍是分佈密集的玩偶,這些都是他的作品。
這個東京高專的校長身材魁梧,帶著黑色墨鏡,外表的確有幾分兇惡。但他的手中拿著長針正在戳制一個手掌大小的娃娃。
九方陣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時做好準備拔出匕首。
唉——!夜蛾正道看著下方嚴陣以待的九方陣,心中微微嘆氣。在他看來,這室內雖然沒有明亮的燈光,可是兩側陳列的燭火已經足以讓任何一個健全的人看清每一個角落。他往常只會在必要的地方點亮,這次特意提前準備,可是還是沒能讓九方陣産生安全感——完全是一副渾身帶刺的模樣,隨時準備傷人傷己。
這個新來的學生是個他從沒見過卻早已耳聞的人。耳聞的無非是些“沒有理智的瘋子”、“胡亂攻擊,連自己人也不放過的武器”之類的惡言惡語。
他還瞭解一些高層內部情報,據說那個培養出他的家族,靠著將他借給高層們賣命做家族咒術師不願意接的髒活,已經更上一個階級,家裡有人成為高層管理的階層了。
至於這個學生,夜蛾正道私心裡是不太願意接收的。
九方陣已經被毀了,從很早開始!不應該出現在幼童身上的龐大咒力,在他兒時就摧毀了他的意志。咒力源自於人類的負面情緒,反過來,過於滂湃的咒力也會影響人類的心情。那些無法疏導的惡意長期影響九方陣的情緒,十六年來他的人格已經定型了。
夜蛾正道不覺得這樣一個發怒起來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人,在高專能被教導好。很顯然腐朽的咒術高層也這麼想。
咒術界的意思無非是將這把武器換個地方存放,能在正常使用他時順帶糟蹋一下五條悟的學生,惡心一下逐漸不受管轄的“最強”。
至於五條悟,最強的腦袋當然也是最強的,他一瞬間就知道了高層們無聊的把戲,不過他和夜蛾不一樣,他認為九方陣還小,理念能夠被高專的氛圍掰正。所以夜蛾正道沒有堅持。當然他就算堅持也沒有用,他雖然跟五條悟站在同一戰線上,但高層直接下達的指令,他也很難拒絕。
而且,萬一有可能,他也不希望一個有著天賦的咒術師折損在別人骯髒的權利慾望下。
“放輕松點兒,九方陣。這不是什麼測試,我只想想和你聊聊。”
是的,夜蛾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像對待虎杖悠仁那樣測試九方陣。事實上也沒什麼所謂的“入學測試”,那只是五條悟之前對虎杖悠仁惡趣味的危言聳聽。
但凡新入學的學生,他總是要盡快了解一下學生的意志品性和能力,咒術師祓除的詛咒的過程總是充滿血腥與黑暗,他必須對青少年成長過程的心理狀態進行及時的看護。
他曾經為之驕傲的學生就是前車之鑒……
夜蛾正道按捺下莫名泛起的情緒,努力放柔聲音:“我希望你能相信,東京咒術高專中,沒有人會傷害你。”
九方陣神色不為所動,但握緊的拳頭間接松開些,體內積聚在手心的咒力也慢慢散去——剛剛夜蛾正道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時,他是想直接向前擊出咒力的。他雖然沒有掌握黑閃的技巧,但他一擊之下的咒力量足以無視這些奇技淫巧。
至少,他知道這個校長並不打算現在和他撕破臉。
夜蛾敏銳地察覺到九方陣的松動,看出他的態度有所緩和。看來自己的話他至少能聽進去些。
目前來看,他沒有傳聞中那麼沒有理智,只會攻擊。
從他的觀察來看,這只是個稜角過多的少年人。
“五條悟是一年級的班主任,他性格不太靠譜,但是做老師還算用心。他的六眼可以看到你體內的咒力走向,能夠讓你更精確地使用它們。”
“你的咒力雖然比常人多,但利用效率太低了!”夜蛾正道坐直身體,雙手交握,即使九方陣看不到,他也擺出認真的姿態,“要想成為特級咒術師,從此掌握自己的命運,咒力的使用技巧你必須領會!”
九方陣冷笑,“成為特級咒術師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嗎?”
只要他的眼睛給他拖後腿,無論他變得多麼強大,永遠要在生活上為人掣肘!
夜蛾避而不答,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現在學校裡只有一年級和二年級,你的同學和前輩都是很好的人,在生活上有什麼幫助可以隨時找他們。咒術師經常結伴出任務,他們會成為你可靠的戰友,你也會從他們身上學會很多。”
“別看你的咒術師評級比他們高,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活得最久的不一定是你。”夜蛾正道語重心長地勸說。
“我不信。”
……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