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眠感覺胸悶到快要窒息,忍不住發起抖來,渾身都在顫抖,頭疼得快要炸開一樣,他眼裡的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他艱難的起身,卻又因為眩暈感跌坐在地上。
於眠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藥。
他扣出幾顆藥丸,顫抖著手把藥送進嘴裡,餵了好幾次才成功。
就這樣生生把藥嚥了下去,大片的藥颳得喉嚨火辣辣的疼,傳來一陣陣灼燒感。
於眠趴伏在床邊緩了一會兒,等頭沒那麼暈了,一攤爛泥一樣爬到床上,蓋上被子,閉眼休息。
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第二天於眠起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他起來就直奔廁所,洗了個澡出來。
他看著鏡子裡眼睛腫的小核桃一樣的人兒,心底長嘆一口氣。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勇氣,這點他比不過蔣佑安。
有時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優柔寡斷,但他的性格就擺在這了,幾十年,已經很難改掉。
他很擰巴,需要一個趕不走的人來愛他。
於眠看似對誰都溫和有力有親和力,實際上除了固定幾個朋友之外,很難跟別人親近,是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他需要人來救他。
而他的那束光就是蔣佑安,是他教會於眠,如何愛一個人,讓他擁有了愛人的權力。
可是他們現在卻把日子過得如此糟糕。
於眠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和蔣佑安道歉。
畢竟他厭惡別人的親密接觸是真,心裡很是抵觸超過正常的社交範圍的親近。
這些都不是針對他一個人,而是那次過後,他對每個人都這樣。
醫生說,他這是ptsd,創後應激障礙,要慢慢糾正。
這些年他已經改善很多,從起初別人碰他的手都會反胃惡心,用濕巾不停擦手指,到現在能夠接受正常的社交接觸。
但對於他來說,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
於眠閉上眼睛,沉默……
蔣佑安這邊,睡了一覺起來,他整個人清醒了很多,開始後悔昨天的行為。
他開始在內心譴責自己,明知道於眠有事瞞著他,也知道於眠不是故意如此,可偏偏卻跟他生起氣來。
他昨晚真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蔣佑安想起來昨天於眠絕望哭喊的模樣,心裡一陣一陣的痛起來。
哥哥,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像現在這樣?
你不說,沒關系,我尊重你,反正早晚有一天,你會跟我坦白,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