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佑安見於眠反應有些反常像進入夢魘了一樣。急切的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
幾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成效,旁邊的儀器滴滴滴的響著。蔣佑安沒辦法,找來了醫生。
醫生看了看於眠的狀態,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蔣佑安看著滿身是傷,戴著呼吸罩的人心痛到無以複加。
果然他還是看不得他吃苦,看不得他難受。
於眠好像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和蔣佑安還沒有分開,他們過的很幸福。
“眠眠,你看這株茉莉花開的好好。”
那株茉莉花開的很好。盛夏,茉莉花,是獨屬於他們的序章。
蔣佑安曾經和他說,茉莉花象徵著他們的初遇和愛情,希望他們倆能夠對彼此忠貞不渝。
蔣佑安還笑著看他,可是等他過去的時候卻又一轉眼變成了他在雨夜裡跪下求他別走。
“眠眠,求你了,不要離開我。”蔣佑安整個人都很無助。他從背後抱住於眠的身體。雨傘滑落,兩個人暴露在雨幕之中。
於眠很想轉身抱住蔣佑安,告訴他:“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他想,這是夢吧?這一定是夢,他想自私一點,這一次他不想放手。
可是,他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只能看著“自己”把他的手抽從自己手中抽出來,一步一步遠離蔣佑安。
他看見自己無聲的落淚,他看見蔣佑安在雨中無助的哭,雨水打濕了他的身體,雨珠從他身上滑落,他看見了他猩紅的雙眼。
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他臉上滿是淚痕。
畫面一轉,他看見了那株在秋季枯敗的茉莉花,他望著那盆茉莉花一滴一滴的淚落下來。
十一月,寒風凜冽的季節,他結束了親手結束了他們的愛情。
茉莉花見證了他們的開始,也見證了他們的結束,一切都有始有終,走不出來的人,或許只有他。
於眠泣不成聲,場景在這時發生了轉變。這次出現的是那個男人,他嘴裡唸叨著惡毒的話語,拿刀一下一下的淩遲他。他掙紮不了,最後躺在血泊中。
突然,周圍都暗了下來,他聽見好多的聲音。這些聲音都在討伐他,惡毒的語言像鋒利的刀刃一樣,一刀一刀的淩遲著他的心。
他聽見她們說:
“於眠,賤人,去死。”
“於眠都怪你,我要殺了你。”
“於眠,我恨你。”
“於眠,小雜種,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賤種,你就該去死!要不是我,你早餓死了。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別人遠走高飛了。我恨死你了!”
“敗類!”
“豬狗不如的畜牲!”
……
一張一張臉自他腦海浮現,這些聲音在他耳邊揮之不去,變本加厲。
他漸漸平靜下來,躺在地上,猶如一潭死水。
他想,如果他死了,這樣也挺好。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像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
是蔣佑安,那麼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