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抓住許芸昭就能拿捏許氏,背靠許氏好乘涼,卻不想人沒良心會被反噬,許家的兒女沒一個好惹的。
這一切,都是那個被他看輕、欺騙、羞辱的女人施予的。許芸昭不是想讓他死,她要的是他往後餘生生不如死。
他不忿,想起訴也沒有關系,涉嫌組織麥淫與販|毒,足以讓他官司纏身,分身乏術。
這一切還要多虧了許半閑的熱血與沖動,開啟了章天驕這個缺口,給許芸昭的計劃多上了一層保險。
許半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許芸昭的捷報。
他靠在賓利的副駕椅背上,聽周庭知講著其中的關竅與驚險,再次感慨,“我姐好厲害。”
漫天雪花飛舞,飄了一天一夜。然而黑雲壓城,大有下個痛快的樣子。
“當初姐姐生雨晴那麼兇險,她卻甘之如飴。”許半閑陷入回憶,“我以為他們會恩愛一輩子。
當初愛得轟轟烈烈,連續一週頭版頭條,“許氏長女為愛下嫁,真愛無疑”,“長公主不聯姻,愛情超越利益”。
如今,物是人非,分道揚鑣拔刀相向。愛情會變質,利益是腐化的加速器。
異性婚姻,有法律保障,有道德約束,有父母支援,有孩子聯結,都不能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何況被世俗擠壓在夾縫中的同性。
許半閑看向專心開車的人,高大帥氣、睿智多金。而自己呢,除了許家給的光環還有什麼?
“小閑,你在惆悵什麼?”汽車停在斑馬線前,“是在發愁雨晴以後不能考公了嗎?”
許半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展顏一笑。看吧,周庭知多優秀,能輕易看穿人的情緒,還會講這種冷笑話。
雖然一點兒也不好笑,但是他還是舒展了眉頭。
“周庭知,之前跟你說我想考研,是心血來潮隨便說的。”許半閑說,“但現在,我是真的想試試。”
那天站在研究生宿舍樓下,許半閑說想考研,那時的想法更多的是逃避,逃避現在的生活,想回到象牙塔中。
而現在,許半閑想面對,哥哥和姐姐都那麼厲害,自己怎麼能踏實當一個坐吃山空的紈絝?
“想考什麼專業。”周庭知歪著頭問他。
“還是學管理吧。”許半閑仰著頭看窗外的雪,有些心虛,“大四那會兒我就想考管理學來著,可是我做事三分鐘熱度,學了幾天就跑了。”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眼睛晶亮,“我家裡好像還有管理學考研全套的教輔書。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
因為大雪的緣故,車子本來開得緩慢,忽得往前躥了一下,險些打滑。
周庭知神色鎮靜,手握方向盤說,“書會再版,知識也會更新,你還是買一套新的吧。”
大三時候,許志程說他不務正業,不準他到處亂跑,說什麼一點兒幫不上家裡,還一直添亂。許半閑一氣之下賭氣去考研,下決心要給許志程看看他的厲害。
中文系和管理系課程差得非常遠,好在邏輯思維社團的趙迪學長就是管理系的,他找到趙迪,請他幫忙購買一套考研教輔。
預算給得相當充足,所以趙迪學長非常用心,搜羅了一個多月找到了一套研一學生用過的教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