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閑一愣,懶洋洋地站起來,開了門。
雙手環抱在胸前,靠著玄關的牆壁揶揄道,“周庭知,你s外賣員起碼帶個頭盔吧。”
周庭知抖抖手中的外賣袋,徑直進屋,輕車熟路地換鞋,摸進了餐廳。
“我猜你沒有吃飯......阿嚏!”
他用手肘掩住口鼻打了個噴嚏,許半閑見他鼻頭通紅,才想起中午退房的時候,他好像就有點不舒服了。下午癱在沙發上也蔫蔫的。
周總真脆皮,他暗笑,不過是睡一晚上沙發而已。
周庭知去廚房洗了手,將餐盒一一擺在桌上,“我猜你沒有吃飯,在潮汕人家打包了海鮮粥給你......”
他背過身又打了兩個噴嚏,在餐桌上抽張紙巾揉揉鼻子,繼續說,“還有幾個小菜,晚上你吃簡單些,腸胃舒服。我走了。”
說著就往玄關走去,許半閑還站在餐桌邊看著那桌子“簡單”的飯,都沒反應過來。
走了?大老遠過來就是送個粥,就走了?這不像周庭知的作風啊。
轉眼間看見周庭知換了鞋,他鬼使神差地叫了聲,“哎。”
叫完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回家吃點藥?
謝謝你來送晚飯?
要不你晚上在我家湊合一晚吧。
神經病,許半閑被自己的念頭一驚,隨後給自己找理由道,自己住在q市西邊,周庭知住在q市東邊,人家一個病號穿越大半個城市來送粥。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出於同事間的關愛,他於情於理留周庭知住一晚沒毛病啊。
周庭知還站在玄關處等著他說話,許半閑硬著頭皮問,“要不......?”
”不了。”周庭知打斷他,“我得回家。”
許半閑木訥地站著,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被拒絕了?
周庭知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彎唇一笑,“你是不是想留我在你家睡覺?”
睡覺兩字拖出了長音,入了許半閑的耳就變成了不正經。
“我留在你家,用你的浴室洗澡,蓋你的被子,睡你的床,但是又不能親你的嘴,對我來說太煎熬了些。”
“周總,你這是性騷擾。周總,請你自重。周庭知,你別逼我。”周庭知模仿著許半閑的語氣,重複著許半閑說的話。
許半閑的臉唰的就紅了,轉過頭盯著餐廳方向,說,“那你開車小心點。”
他沒有看他,也沒有說再見。自家的門開了,又關了。
不知道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在失望什麼。
他悵然若失地轉過頭,卻發現周庭知還站在玄關處。
周庭知開門準備走,看到了小許總通紅的可愛耳朵,又折回來,對上許半閑的眼神,十分莊重地表達自己的決心。
“許半閑,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會一直追你,也會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