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總博學,韓信尚能受胯下之辱,怎麼小許總,不能為了星諾隱忍一下呢?”
去他媽的壓制拳頭,許半閑噌地越過茶幾,一腳踏在沙發上,雙手揪住周庭知的衣領。
周庭知像是料到了似的,也不躲,只稍稍向右收收腿,以免許半閑沒有發揮的地方。
“周庭知,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太過分。”
因許半閑的動作,空氣中揚起一些細細密密的小灰塵。
兩人距離極近,許半閑都能看清一粒灰塵撲簌簌地落在周庭知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上,那粒灰塵又隨著睫毛的撲閃飄走。
“我見什麼好了?”周庭知垂眸看著自己衣領上攥緊的兩隻手,“這就是小許總給我的好?”
許半閑軟了下來,周庭知是全程跟進喬治基金投資的,他最知道這次投資的重要性。許半閑知道,什麼重要性緊迫性,他統統都不必說,周庭知無非是想逗弄自己,想讓自己服軟。
而自己即使不低頭,這個投資也會繼續走下去,只需要找許滿川或者許志程,他們自然會勸說周庭知留下。
周庭知向來公私分明,不會因著自己與公事為難。
可是,姐姐的事情還沒解決,哥哥一邊要處理集團事務,一邊還要幫襯著姐姐。
父親這幾年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不然也不會全然撒手集團事務。
他松開手,幫周庭知把衣領整理妥帖,低著頭,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周總,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不該意氣用事總是針對你,你的能力和在星諾的貢獻,我是知道的,沒有你,星諾一定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說這些話實在難為情,許半閑低著頭,視線微偏,不敢看周庭知的眼睛。
“周總,在我還不能獨立運營星諾之前,請你多費心,再多教教我,帶帶我。”
這段話他說得誠懇,有那麼幾分情真意切的樣子,哥哥說得對,自己歷練太少,不能獨當一面,不能為家裡分憂。想要成長,周庭知是目前最合適的老師。
“剛才還叫哥來著。”周庭知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再叫一聲哥來聽聽?”
自己主動叫人,和被要求叫人的羞恥感是不一樣的,許半閑難以啟齒,看著周庭知盯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周哥。”
“不好聽,換個叫法,叫庭知哥。”
許半閑乖乖地改口,“庭知哥。”
眼前的人與幼時的人影重合,周庭知看得發怔。
明明是自己先認識許半閑的,半路殺出來個蘭花香,周庭知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他只能暗自後悔,如果當初自己大膽一些,不畏頭畏尾就好了。
“剛才說的讓我教你,是心甘情願的嗎?”周庭知問。
“是,我想通了,我哥需要幫手,我想學習商業上的東西,以後能幫他做事。”許半閑點頭,既然決定不再逃避,也大大方方地面對,不再扭捏。
“讓我教你,你可要聽話。”
“嗯,你說什麼我做什麼,虛心求教。”怕周庭知不信,許半閑還補了一句,“這回是真心的。”
周庭知嘴角一牽,壞笑道,“什麼事都能做嗎?”
聯想到剛才周庭知的那些話,許半閑一個激靈,脫口而出道,“我不是韓信,堅決不受胯下之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