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白天有班,雖然可以晚去會兒,但仍沒沾什麼酒,景尚倒是喝了兩三杯。
不過面上看不出變化。
他酒量挺好的。
雖然會變得更黏人。
剛開門進入玄關,燈都沒開呢,陸承安便被景尚壓向門板深重地索吻。高昂紅酒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裡彌漫開,陸承安閉眼伸出舌頭,讓景尚勾著他纏弄。
“你先去洗澡。”陸承安親親景尚鼻尖,“只能做一次。”
景尚說道:“一起洗。”
“我才不要呢。我可不想爬著出浴室。”陸承安推開他,拍他臉,“今天不在浴缸......你真的好煩快去自己洗!”
景尚又咬他嘴:“嗯。”
等景尚去浴室洗澡,水聲響起,陸承安模糊記得上次的套好像已經用得差不多,應該沒剩幾個......操,一個都沒有了。陸承安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頭櫃抽屜絕望地發現,連潤滑都沒有了。
陸承安想起景尚剛回來的時候他們情難自禁的一次,什麼都沒有——陸承安又不知道景尚具體什麼時候回家,不可能在家裡到處備著這些玩意兒吧。那次跟受刑似的,差點沒被弄死。他可不想嘗試第二回。
附近有自動售賣機。專售成人用品。陸承安想十分鐘就能回來,出門去買。
沒想到等回來往回走時,他竟然聽到有人在深夜嘶喊自己的名字。說是撕心裂肺也不為過。
他竟一時沒聽出是景尚。
“陸承安——”
“陸承安!”
“陸承安——!”
這個時間人們早已入睡,陸承安當時也是看中這裡不是鬧區很安靜,所以才一次性地全款拿下。馬路上沒行人沒車輛,只有倉促跑到馬路旁的高大男人在昏黃的路燈邊狂喊陸承安的名字。
“陸承安!”
“陸承安——陸承安——”
“......陸承安!”
“陸、承、安——!!”
景尚頭發向下滴水,身上穿著衣衫不整的睡衣,腳下拖鞋跑掉一隻。
整個人狼狽不堪。
而他就以這幅樣子茫然地四處搜尋,呼喚不斷。恍惚中,陸承安彷彿看到四歲的自己和六歲的景尚躲貓貓,因為景尚沒玩過遊戲,怎麼都找不到陸承安,只能一遍一遍地叫他。祈求獲得陸承安的可憐,祈求他能主動出來走回到自己身邊。
不要再跟他鬧了。
小小的身影與高大的身影融為一體,他們的脆弱那麼像。四歲的景尚拿手背擦眼淚,31歲的景尚單手掩面......
“陸承安——!!!!”
心髒猛地縮緊,陸承安疾步跑過去,半步都不敢耽擱:“景尚!景哥......”
景尚猛地側轉身,走過來竟顯得有些踉蹌。
“景哥,我......”景尚用力地抱住他,聲音那麼嘶啞,“陸承安。陸承安......”
“陸承安......陸承安......”
“......陸承安。”
陸承安感覺到頸側溫熱,胸口的疼痛倏然加劇,僵硬得手足無措。他只能緊緊回抱景尚,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親手殺過無數個敵人,見過無數屍山血海,殺伐果決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景尚景元帥,就因為找不到陸承安,站在馬路旁無助低泣。眼淚染濕愛人的雪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