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的這一劣性被重複螺旋的基因鏈極端放大,變成一個神經失常的存在。下作的渣滓。
而紀邈,也許是生長環境的原因,在性方面比常人隨性。他一點都不保守,道德感也比常人低,從來不覺得做曖是件丟人是需要羞恥的事情,只是把它看作人的本性。和人生下來會哭會笑會吃會喝沒多少差別的本性。
但他這個隨意的本性,在基因螺旋後極端延伸,直至最後越出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結界。
他成為一個、喜歡丈夫幾乎每晚往家裡帶回不同男人的求歡蕩夫。
原先存在於他們基因裡的缺點、劣性,全部被成倍壘加。
陸承安沒有親眼看過那截小小的、重複的基因鏈條,但他由衷覺得悚然可怕。
林木木的哥哥,從軍隊退伍後性情大變,基因鏈重複螺旋。
所以......
軍隊裡在接種藥劑。
陸承安合理懷疑,星際聯盟在研究人形武器。
因為帝國聯盟有景慈。
可是景慈的基因鏈是天生斷裂的,並且壽數短的缺陷是目前無法攻克的致命點。
為什麼還要研究?
唯一的解釋是,沒有人知曉景慈的基因鏈是斷裂的。
更確切地說,沒有人清楚景慈的基因鏈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些人在自以為是的研究。
“小景兒子的男朋友?你是不是聾啊?聾啞人?可你前段時間還會說話啊。”得不到回應的萊恩焦急得抓耳撓腮。戳戳陸承安的胳膊,又戳戳陸承安的肩。
陸承安:“......”
說沒有人知道景慈的基因鏈也不準確,他身邊現在就蹲著一個給景慈研究過40支基因劑的灰眼男人。還動手動腳地戳他。
之所以知道是40支,是陸承安面壁半個月來,萊恩總在那兒叨叨叨地說,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禿嚕了許多秘密。
好像認識景慈、還是景慈兒子男朋友的陸承安可以得到萊恩的絕對信任。
“你再戳我,我就掰斷你的手指。”陸承安兇神惡煞地說。
萊恩沒想到他突然講話,嚇得哦呦一聲,忙縮回手,瞪眼睛說:“我都可以作你爺爺了,你敢嚇唬我。”
“我煩你。”
“啊?為什麼啊?我之前跟你也不認識的吧。”萊恩這些天說了許多話,嗓音不再沙啞,是磁沉的。
但說的每一句話的聲調總是顯得疑惑,讓他像個沒步入過社會,很是無知的滑稽大人。
陸承安抬眸往不遠處的牢房門一看,獄警偷懶去了,沒人。
但他還是放低音量說:“你給景叔叔的藥劑,根本不是在救他,是讓他更早死的催命符。”
看著萊恩想知曉陸承安為什麼討厭他的答案而專注神情,顯得清澈的眉眼,在聽到基因劑時忽然染上一抹無奈傷感,陸承安心神微動,可還是紮心地繼續說道:“庸醫博士,研究出半成品就敢讓他用。我討厭你。”
“我也不想的啊。研究基因劑的只有我一個,小景連醫院都不敢去,他是飽受矚目的人形武器,基因資訊隨時都有被盜取供非法研究的危險。”萊恩鬱悶地往地上一坐,孩子似的猛地一推陸承安,換自己面壁思過,兩條胳膊抱著兩條膝蓋,嘴噘得能掛油壺,特別高,“要不是我跟言傳旬那個老不死的是好朋友,後來又做小景的老師,小景也不會信任我的。”
“他的資訊素過於危險。如果沒有藥劑控制......他經常在前線待著,會因為戰爭和血腥被刺激出身體裡的所有好戰因子,失控殺掉所有人。而他的基因鏈會徹底斷裂令他走向毀滅死亡。”
“真到那時候,他就不只是短命的問題了,是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
萊恩突然哽咽抽泣:“我研發的基因劑,是目前為止的最優解。他必須得用啊。”說著哭得更加傷心,“30年過去,我還沒有研究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