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聞不再接這句話,只是也扯唇笑了聲,很淡:“你不止自願和他在床上顛鸞倒鳳胡來,還將計就計,告訴所有人是景尚強迫你。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和你爸爸有親密來往,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是想除掉我。而景尚就是你的最優選,他權勢滔天啊。”
“顧老師,這點東西你需要想半年?”陸承安嘖道,“那你還當什麼老師啊。蠢笨如豬。”
“要讓你失望了承安,”顧聞唇邊笑容漸大,“你已經入獄判刑。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名聲到底有多差,白的已經是黑的,而黑的也已經是白的。我馬上要重新教學。還在星際聯盟高中。”
陸承安眼睛微眯起來。
“是、嗎。”他一字一頓。
“你知道你爸爸進精神病院了嗎?應該是知道的吧,聽說他去醫院前來探監你,肯定告訴你了這件事。”顧聞上身前傾,離中間的那道阻隔兩個人的玻璃很近,“那你知道你爸爸在精神病院裡面‘病’得更嚴重了嗎?他對性有很厲害的癮啊。他要做什麼不用我詳細告知你也能想象得到吧。呵......那是種美味。”
他臉上的表情於這一刻終於緩緩裂開,有報複的快意:“你之前能利用景尚,你現在還能利用誰?景尚已經死了。我知道你現在能單獨住一間牢房是原尋幫你,可你們又沒有感情糾葛,沒有恨更沒有愛,他能全心全意幫你多久呢。”顧聞錯眼不眨仔細觀察陸承安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想從上面欣賞到什麼能令他愉悅的痛苦,可是沒有。
陸承安就像一個預見到所有情況的惡魔,顧聞說的是他早就推測過無數次的畫面,他並不感到驚訝。
“承安,我真想讓你也嘗嘗陷入絕望的滋味。從小到大,沒有人不誇贊我的學識,我的教養我的紳士。你對我沒有心動,卻非要裝出心動的樣子,讓我一步步落入你的陷阱,就為了狠心地把我毀掉。”顧聞輕聲說,眼角浮現的笑意有一絲接近瘋狂的扭曲,“承安,你什麼都沒有,以後任何人都可以侮辱你。”
“你爸爸最會取悅我。”他話題一轉道,“你要看昨天的影片嗎?他很想要、跪趴在地上對著我撅起來搖臀乞憐,喊我學長的時候最漂亮。你以為精神病院裡的醫生護士都是正經人嗎?”
陸承安緩聲說:“顧聞,我只勸你,我不在外面的這幾年你好好生活再多看看風景吧。”
“我保證,有天你絕對會死在我手裡。”
“呵,你在監獄裡跟我說這種話?不怕罪加一等?承安啊承安,你拿什麼讓我死你手裡?已經死掉的景尚不可能再給你帶去任何庇佑,你......”
“呲啦......呲啦......”
探監室天花板的燈突然詭異地閃爍明滅,並伴隨一陣電流短路聲。顧聞話音戛然而止,情緒中斷地看頭頂的燈。
小陳獄警連忙沖進來,檢視陸承安情況。他並未察覺到探監室裡有攻擊性的資訊素洩露,沒有丁點兒味道。
所以不是陸承安。他神情平淡,滿不在乎,完全沒有將在燈光閃爍下一明一滅的空間裡,而令面部顯得略微猙獰的顧聞放在眼裡。超然的姿態將顧聞襯託得像個痴狂的小醜。
“呲、呲啦......”
“你們星際聯盟的安保系統真是垃圾啊,我閑著無聊,隨便試試就入侵成功了。”數不清多少個安裝在天花板牆壁裡的擴音裝置,從裡面立體環繞般地響起一道清潤的男聲。
陸承安本還平靜的面容倏地染上一抹機警,兩只耳朵都像小狗一下子支楞了起來。
“景慈元帥......”裡面有人這麼喊,景慈懶懶地答應,並讓他待會兒再說。
屬於景慈的聲音道:“萊恩博士,很抱歉讓你在星際聯盟遭受30年的牢獄之災,我剛臨危受命,挑起帝國聯盟元帥這一軍職的大梁。我在想要不要把你接回來。但是我覺得,我最近可能抽不出時間。”
“你還是先在那兒待著,反正星際聯盟不會為難你。我相信牧元帥和岑孟將軍,都會覺得我說得沒錯的。”
萊恩,那個灰眼男人。陸承安耳朵豎得更直。
“星際聯盟監獄裡,還有個叫陸承安的小孩兒。我聽說你們對他不好,我非常生氣。你們星際聯盟沒一個好人,我很討厭你們,但是這個孩子我喜歡。所以高貴的星際聯盟能聽懂我是什麼意思吧。”景慈語調裡透出一股懶洋洋的隨意感,“不按規矩辦事,我炸平你們星際聯盟。”
“不過我知道,我現在想用資訊素夷平你們有點難,畢竟你們也有人形武器。”景慈冷笑一聲說道,“景尚受那麼重的傷卻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不得不說相當厲害,不愧是我生出來的逆子。通知你們一聲,帝國聯盟如今正式下達懸賞令追殺他。”
“哦對了,牧寒雲不也在追殺他嗎?那就正好比上一比,我們誰先抓到他吧。”
景尚,負傷逃跑。被帝國聯盟和星際聯盟同時追殺懸賞。
景叔叔資訊給得真足。
“哈......”
燈光早已恢複正常的探監室裡,陸承安搖頭輕笑。他抬起煙藍色的眼眸,看向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的顧聞,裡面有一汪漾動的光亮,讓他出奇得吸引人。
陸承安笑得非常肆意:“聽見沒,我男人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