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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把江端打進醫院後,回到家陸承安也沒多好過,他被依然處於無法自控資訊素外溢、而且資訊素有暴走趨勢的景尚按下去無度地索取,每一次都異常狂野。激得陸承安破口大罵,無論是說好話還是哄騙,亦或者求饒都於事無補。近日來在景尚這兒學到的所有關于格鬥、搏擊等暴力運動全然失效,毫無用處。
它們全部被景尚這個身為陸承安半個老師的神經病輕而易舉地化解,而且陸承安又是動手又是被迫體力很快告罄,徹底見識到景尚發瘋的時候根本不受外界幹擾,只能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瘋狗......瘋狗!景尚你特媽就是瘋狗瘋狗!又不是我跟他說那種話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對我一點兒都不好!”陸承安氣得眼淚直淌,總是在尖叫,“姓景的狗嗶你就等著吧,你今天把江端......啊你特麼的瘋了啊!再不讓我說話那我從今天開始就真的再也不說話好啦!我嘴上不說心裡也不說,你看我理不理你!”
景尚果然沒再使勁兒懟他。
陸承安氣哼哼地:“你等著吧景狗,你把他打成那樣,讓你父親知道沒好果子吃。我特麼後面都說了讓你住手住手住手!聾了是不是?!你想去死別特麼拉著我!你父親能成為元帥有江端他父親的一票支援權吧。我讓你教訓他沒讓你差點兒打死他,不聽話的狗嗶!現在好啦有理也變沒理了!!!!!”
“關你什麼事?你考慮的是不是太多了?”長篇大論裡應該沒有半句是景尚愛聽的,他眉眼悒鬱,拤住陸承安纖細的脖頸逼他想好再說,“陸承安,你不是說你有很多去處嗎?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都能去哪兒啊?”
“......”
“嗯?”
“......”
最後陸承安被逼得咬著牙齒也無法抑制渾身痙攣,怒吼出聲地喊:“我口嗨也不行嗎?!”
“不、行。”
他們就像兩個共同看上一塊領地的雄性獅子,誰也不願意退出,因此撕咬得不可開交。
直至兩敗俱傷,也不一定能分得出勝負。
他們在博弈,在相斥。可又特麼該死的互相吸引,把對方咬得鮮血淋漓後,又伸舌頭舔著彼此的血,心滿意足睡眠更穩。
陸承安說等牧寒雲回來景尚肯定沒辦法交代,讓他等著。
這點他說錯了。
根本不用等牧寒雲回來,他遠在千裡之外的軍事基地總部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當時陸承安終於筋疲力盡昏死過去,景尚的通訊器便響了。
江端的父親是文職,沒有權利配槍,但在星際聯盟有一席之地。牧寒雲先在電話裡冷笑,譏諷地說景尚長本事,還在學校沒有步入社會擁有個一官半職就敢給他老子樹敵,好大的官威啊。
不過牧寒雲打這通電話的本意並不是真的責怪景尚,相反他在用父權威嚴敲打過景尚以後竟然誇他做得不錯。
並說:“什麼東西,他那一票我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竟然告狀告到我頭上,也是可笑至極。他兒子挑釁你的底線,沒死都是因為你心軟仁慈。你的玩具只能由你處置,別人妄想就是別人該死。”
“不過景尚,你是我培養出來的,你知道我最厭惡你的是什麼。”牧寒雲語氣並不嚴厲,甚至有種引導的循循善誘,“該怎麼做不用我教吧。你應該不想等我回去再跟你算這次的賬。”
依照景尚的睚眥必報和小心眼兒,陸承安以為這次不持續個幾天不會停止,但翌日他醒來時發現景尚蜷縮在他身邊,緊闔的眼睛證明他還在睡。景尚胳膊虛虛地將陸承安攬進懷裡,衣服紐扣扣得很嚴實,遮到衣領底下那顆。多像一個衣冠紳士,彷彿昨晚那種最原始的野蠻形象是陸承安的錯覺。
陸承安抬起一隻手,解了景尚的第二顆紐扣。剛解開他的手腕便被景尚冰涼的手攥住,嗓音喑啞道:“幹什麼?”
他的臉頰血色褪盡,如果陸承安足夠不要臉,都要以為是自己把年紀輕輕的景尚榨幹了。
襯衫紐扣中間的縫隙堆起幾點褶皺,讓景尚的內裡肌膚自然地露出些許風光。胸口有陸承安因為憤怒撓出的指甲印,有他上去就啃的牙印,還有無數道如古老樹木盤根錯節般的、黑色枝椏紋路。
它們虯結而上,把景尚禁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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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尚,我真可憐你。”時隔兩日,陸承安又把當時說過的話說了一遍,眉心緊緊地鎖著。
“可憐我什麼,我什麼都有用不著你可憐。”景尚不太有胃口,不舒服地放下筷子,“可憐你自己吧,撒謊精。”
他眼眸微側看著陸承安,把他裝進眼睛深處,表情不曾更改微末,但莫名能令人看出一種膽戰心驚的祈求。
“別可憐我了,”景尚用很低的聲音說,“......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