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一種在交換很私密的秘密那樣的氣聲說的,說完臉先紅起來,但卻還是要豁出去一般道:“你和景尚,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個月......那麼多天,學校裡都知道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那他就沒有發現嗎,他沒發表什麼意見嗎?”
“是啊,我沒騙你!”跟林木木比起來陸承安臉皮比城牆還厚,聞言當場學著他的語氣,腦袋稍稍湊近些,道,“我之前跟你說別喜歡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不行的秘密,給不了你幸福,絕對不是騙你是真的。”
“那你......”
陸承安沒忍住說髒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特麼奇怪了。跟景狗......我好像還挺行。”
“你不會是,因為之前沒有試過,所以才以為自己......”回過味來以後,林木木不好意思再說第二遍那樣的話,這下連耳朵根都紅得通透,能滴出血似的。
但a b o社會就是個巨大的原始社會的縮影,並沒有真正會害羞的人。
這裡不是保守的遠古時代。
女 a男 a女b男b女o男 o六種性別,在這方面的知識老師在課堂上講得相當起勁,並直白,偶爾甚至凰暴。
有時候底下的學生聽得臉頰和耳朵幾乎要冒血的紅起來,老師還笑呢,說道:“性教育普及這麼多年是讓你們保守的嗎?害羞什麼。情熱期是社會中的每一個 oega的天性,在這期間,他們誰都不想要只想要伴侶的資訊素,還有終身標記。”
“被終身標記的 oega,也許一開始和a p h a結婚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感情,只是因為到達適婚年齡,所以被星際聯盟的資訊素匹配庫匹配出一個和他資訊素契合度高的戀人。”
“這時候......這個被終身標記的 oega,就會因為資訊素原因無條件地臣服於他的愛人,”當時那個讓學生別害羞的年輕男老師笑容微收說,“所以在這一點上,資訊素對 oega的影響其實很不公平。”
他夾帶私貨地說道:“要是什麼時候能研發出一種藥劑,只要 oega接種,就能消除這種資訊素之間的不平衡就好了。”
“oega不必臣服,apha也不能肆意支配。”
“而易感期是每個a p h a的天性,這個期間很大可能會伴隨著無法避免的殘忍。為什麼要說易感期殘忍呢,因為在這期間如果a p h a被完全燒毀理智,他的不安全感,會引發出他想對伴侶瘋狂標記的殘暴欲。性生活可能就會變成一場單方面壓制的姓虐待......有時候還會進醫院哦......”
“不過不用擔心,自古以來呢,apha和oega的資訊素都是相互契合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下,oega能承受得住apha的索求無度。”這個老師最愛開玩笑,永遠笑呵呵的,“不然怎麼要說ao才最般配呢是不是......”
有這樣一個每週三節課薰陶著學生的老師,林木木的那點羞赧很快地消散殆盡,並說:“所以這種事上,你根本不是像你說的不行,你只是沒試過。如果是我跟你先試的話,說不定你更行呢。”幾分鐘前才說不能做小三撬牆角的林木木三觀稍歪,竟然甚是可惜地說道,“我應該搶先一步,霸王硬上弓的!沒關系我等你們分手,到時候你一定要跟我試試,我會讓你......”
“陸承安。”兩米開外的地方站著臉色陰冷的景尚,他緩慢且默然地打斷兩個人的興談。
以為林木木就是個柔柔弱弱的 oega,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狂野的陸承安,猝不及防聽到上述言論,震驚得瞪大眼睛,竟然傻眼來不及讓他住口。
然後旁邊再傳來景尚彷彿馬上就要他死的語調的時候,陸承安整個人一激靈,肩頸下意識哆嗦。他拄著柵欄的胳膊肘被人打了似的猛一打滑,讓他腳下憑空趔趄,臉色真是青白交織,心裡當即五味雜陳。
“不是......我......”他想狡辯。
林木木也是一激靈,慌裡慌張地看景尚。雖然他說的話很小聲,但a p h a都是感觀怪物,聽看聞等方面非常敏銳。尤其是景尚這種連醫院都給不出準確等級的頂級a p h a,兩米的距離,足夠他將陸承安跟林木木所有的談話囊盡耳中。說不定那點蚊子般的聲音,在他聽來像打雷呢。
這種話自己和陸承安兩個人聽聽就得了的,出現第三個人的話,臉皮絕對承受不住尷尬。林木木眼神驚慌,白皙的麵皮漲得紅如瑪瑙,腦袋幾乎垂到胸口。
然後他非常抱歉地覷了一眼陸承安,九十度鞠躬並大聲說了句“對不起”就抱起作業跑了。
留下陸承安於風中迷茫,聲音都顫了:“誒......!”
“景哥,我剛才是......”
景尚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誒!”陸承安趕緊追上去跟他貼著肩膀說話,景尚都一概不理會。
直到快走到班級的後門,陸承安都沒發覺景尚有被惹惱且要被氣死的景象,一副全然不在乎與他毫不相關的臭臉樣子,疑惑間莫名覺得不爽,但陸承安更多的是鬆口氣。沒有生氣就行,景狗的怒火還是不要......
“a p h a可以成結,這是他們的天性。”突然,景尚先行駐足,而後側首看著陸承安說。
剛落下去的一顆心倏地重新提上來,陸承安莫名感到從後脊樑骨向頭這個......幹什麼?”
無人應聲。
“我知道啊,老師......老師講過的。”陸承安被盯得冒汗,故意移開眼睛不對視。
他很想順溜地說話,但一開口就是微微結巴:“所以你說這個......是什麼......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景尚眼睛裡沒丁點情緒,淡淡地說,“只是告訴你,今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