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啊景哥......”陸承安突然嗓音變調,奮力地想抽出被景尚用力抓住的手。剛結的痂被那股力道擠壓得掀起邊緣,絲絲鮮血冒出一顆。
就是在這瞬間,陸承安福至心靈地想起來景尚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景尚說他身上有傷的時候特別難看,警告他不要敗壞他的興致,否則見一次糙十次。
陸承安:“......”
十次會死人的。他這幾天一直有傷。
如果打一次架,算一次結果的話......六十次真會死人的。
怪不得剛剛陸承安對景尚說些誇獎他的小黃話都不管用,還遭到更兇殘地暴力壓制。明明剛去學校那天,陸承安故意用那種話誇他,景尚雖然面色沒變多好看,但明顯受用。悶騷的裝貨。
“不是......這怎麼能怪我呢景哥哥,是他們先嘴賤的。罵我就算了怎麼還能罵你,我可聽不了這個的......”陸承安搜腸刮肚揀好聽的發揮口才,“雖然咱們的開端不太好,聽了讓人可笑,但現在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金主對不對,我肯定要維護你呀......好,我不說了,你別急啊......”
“再說一句景哥,你要是嫌我現在難看,我可以先回家,養幾天傷,等到重新養成星際聯盟一枝花了再過來嘛......啊我特媽的知道啦!好!我不走!不回!景哥你特媽開心就好!我就喜歡看你開心。別那麼大氣性......”
‘特媽我早晚氣死你,該死的狗東西。臭傻嗶,懂不懂溫柔小意......’
嘴裡咬牙說好話,心裡沖鋒說壞話,兩不耽誤。不過他說景尚是金主沒錯,這幾天也不知道景大善人在發什麼善心,天天讓陸承安買玫瑰。
而正如他之前所承諾的,買一束玫瑰得十萬塊錢。
現在陸承安有30萬。他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多聯盟幣。
跟特媽做夢似的。
其實偶爾的時候陸承安很想嘲諷景尚一句:“你以前特媽不是說我不值十萬嗎?”但他怕真說了倒是提醒景尚這件事,到手的幾十萬再飛走。
得不償失。
口舌之快不能逞。錢重要。
由於牧家別墅很大,因此盡管和陸家是鄰居,從景尚的臥室視窗、瞪大眼睛往對面看也只能隱隱看見一點花園的地皮。
它們荒廢多年雜草橫生,無人踏足也無人處理。
陸家的三個人都很忙,雖然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如今那些雜草躺在地面,被幾日來的太陽曬蔫,失去所有生息。而2 9 7枝火紅玫瑰取代它們原本的位置,迎風綻放。
遠遠看去,只有一點紅。
是陸承安種的。但不是陸承安養活的。
他很確定。
鮮花店主說火紅玫瑰留下徑根,可以種活,但很難。需要非常精細的細心滋養,對陽光雨水甚至是風的力度都有要求,很嬌貴的一種花。所以很多人買它倒不是因為多麼喜歡,更多的是因為不信邪。
不信自己種不活。陸承安就是其中之一的嘗試的犟種。
所有的注意事項鮮花店主一一叮囑陸承安,說他可以試試。
99枝玫瑰買都買回來了,全部有徑根,不妨真試。
第一天陸承安問景尚需不需要他幫忙把花插起來,景尚說不用。陸承安便在夜晚來臨時翻牆回自己家,收拾出一塊粗糙的花圃,把那些火紅玫瑰種進地裡。
之前因為不信邪火紅玫瑰的難養活程度,陸承安試過,那次在把玫瑰種在土裡的當晚便全軍覆沒。夜深露重中,他發現這次的99枝也已經有些打蔫,明顯要走同樣的命運。
聳肩攤手,無可奈何。
可第二天它們還在綻放,微蔫的花瓣飽滿瑩潤,豔麗招搖得刺人眼睛。
而在它們周圍,在那個簡易的花圃的周圍,圈起一道小小的玻璃。可以遙控開啟和關閉,還可以控制溫度和風力。
現在,花圃裡有2 9 7枝嬌貴脆弱的火紅玫瑰,露天盛放。
有時候陸承安真的很想評價一句:“景狗,你這張嘴真特媽的比你的基巴還要硬。”
正待他真想這麼說時,晚霞散盡的暮色中,遙遠的轟鳴聲率先響起。然後兩道超強光的車頭燈打過一個轉彎後,直直地刺穿前方夜路,直奔牧家而來。
......牧元帥攜帶景慈回來了。
已知這個事實後,陸承安被刺激得抖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