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刷景尚的卡買過一批幼苗,想種在光禿禿的花園。蒼天有眼對天發誓,他真是按照手機上的教程細心栽培的,但幼苗當晚就死了。
陸承安窮得要命,死了一批幼苗,他心疼得去了半條命。
“去給我買玫瑰。”車子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景尚命令道。
陸承安回過神:“嗯?”
景尚不容置疑:“去買。之前送我花不是從垃圾桶旁邊撿的嗎,現在我親眼看著你買。”
陸承安:“......”
被趕下車時陸承安都沒想起來罵景狗,捏著一張景尚說“買束玫瑰有十萬塊拿”的金卡腳步虛浮地走向偌大的鮮花店。
不過有一點很疑惑,他心中莫名地想道:‘我什麼時候跟他說過,我送他的玫瑰是從垃圾桶旁邊撿的?他怎麼知道的?’
“歡迎光臨。”
長相陽光可愛的店主問他要些什麼,他可以幫他做花束。陸承安從疑竇中回神,反應過來震驚道:“操,該死的有錢人,買一束花給我十萬......”
“咦,你要什麼?”店主沒聽清他的低喃,耐心地詢問。
“哦......”陸承安指著門口的火紅玫瑰豪放地說,“99枝,幫我包起來。”
店主哇了聲,確認道:“買這麼多嘛?火紅玫瑰跟其他玫瑰品種不太一樣,可以種的。你需要我幫你把徑根留下嗎,我很有經驗的。”待陸承安似懂非懂地點頭說了好,店主開始扭身向後面搖人,“哥——來幫幫我。”
一個穿著搬花工作服的高大男人從後面走出來,他褪掉髒兮兮的手套:“怎麼了小池。”
“顧客要火紅玫瑰,要留下徑根,”池矜獻說,“等他回去能種起來。你幫我弄一部分。”
高大男人看了眼陸承安。陸承安身為a p h a的偵查性讓他立馬知道這是個a p h a,並且他對自己的伴侶佔有意識很強。
因為他的眼神彷彿在說,他要確定陸承安有沒有對店主有圖謀不軌的心思。
危機解除,陸執去幹活,不忘回答道:“好。”
99枝玫瑰很大一捧,陸承安抱在懷裡面,視線幾乎被它遮擋住。幸好身高腿長,這點面積對他不算什麼。
“矯情怪,送你。”陸承安把老大一束花塞進景尚懷裡。陽光底下,火紅玫瑰的紅色將陸承安的臉映得紅潤,宛若霞光。
矮身坐進車裡以後,陸承安還要跟景尚鬧,又不知恬恥地往他腿上坐。火紅玫瑰夾在他們中間,弱小無助,玻璃紙發出被擠壓得嘎吱嘎吱的聲響。
“卡裡的十萬是我的?”陸承安期冀地問道。
景尚應:“嗯。”
陸承安眼睛亮晶晶的,得寸進尺地說道:“我要是每天送你玫瑰,每天都有十萬?”
景尚:“嗯。”
‘我槽,景狗這麼好,臭脾氣都特媽變得好可愛。’
學校到了,車子停下來,陸承安摟住景尚的脖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什麼都沒看出來,景尚不是在惡作劇,他沒陸承安無聊。
一道目光從學校門口直直地射過來,陸承安察覺到側首看過去。
多日不見,顧聞並沒有顯得憔悴。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周身的氣質沒有了十年來的溫柔可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毀掉天堂的壓抑、沉鬱。
景尚順著陸承安的視線乜視過去,冷冷地、譏諷出聲:“情深似海啊。要敘舊嗎?”
“我不是你的東西嗎,我提一下他名字你都不讓。自己氣得要死不說,還要報複我把我淦得要死。景尚你好狗啊,但我是很乖的小陸同學,你別想著給我挖坑吧。缺德的狗玩意兒。”陸承安嘰裡咕嚕地說道,兩隻眼睛裡不見陰霾,愉悅地彎起來笑著。
他身體繼續前傾,把鮮花店店主說的可以種活的火紅玫瑰壓得變形,玻璃紙發出簌簌動靜。
兩片唇瓣貼向靠近的另外兩片唇瓣,陸承安貼著景尚,在一道外人的目光裡,說:“我們親個嘴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