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呼吸窒停。
景尚又道:“省時省力。”
魔鬼。壞種。
接著他陰森可怖地說:“陸承安,有時候我真想拿刀開啟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敢讓你大著膽子恬不知恥地說著喜歡我的時候,眼睛卻看著顧聞,甚至想和他上.床。”
“你覺得我好惹是嗎?”他拇指跟食指張開,捏緊陸承安兩邊的臉頰,迫使他張嘴。越張越大,直至最後完全是個願意容納一個大東西的姿態,“你考慮過後果嗎?”
景尚定定地看了會兒他,松開手擦手指,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骯髒的下·賤東西。”
“——洗幹淨。”重新回到牧家,景尚把陸承安拖到浴室把他丟進去,居高臨下地命令。
“景尚!”到家了,外套終於不必用軟綿綿的手指拽住,陸承安扶牆,抵制易感期洶湧來襲的熱,及時叫住轉身想走的人。
景尚回頭,目光冷淡。
就是看一隻受傷的小鳥,都比看陸承安的更有感情。
“我要回家。”陸承安有氣無力地說。
景尚靜默不語,以沉默訴應想都別想。
“是,我天生賤種。你都知道是我犯賤了,只是在你面前找死,並不是真的想跟你做。這樣你還把我留在這兒嗎?”陸承安死豬不怕開水燙,挑明事實。
景尚啟唇:“當然。”
他返身走回來,嘩啦一下開啟陸承安頭頂的淋浴器。熱水需要時間,所以兜頭澆下來的是可與冰塊相比擬的冷水。火熱的身體猶如遇到天敵,相融時發出你死我活地蒸騰的氣息,陸承安狠狠地激靈一下,但不得不說理智回來大半,特別舒服。
睫毛上掛著成行的水珠,影響視線。陸承安看不清景尚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資訊素始終處在一個臨界點的邊緣。
他說不出這個臨界點具體是什麼,但心裡清楚,一旦臨界點遭受爆破。
那接下來誰也別想好過了。
陸承安說:“我本來......都打了抑制劑,可是你的資訊素又刺激我。你易感期提前,還把我剛好一些的易感期激得更厲害。”
他明知如此,卻還要把景尚留在這兒,不趕緊讓他滾,敢光著肩膀與他共處。
挑釁完a p h a的尊嚴,又挑釁a p h a的自制力。
不過陸承安不是真找死,伸手作出索要姿態:“給我一支抑制劑。”
“你不配。”景尚說道,視線停留在陸承安胸膛以下的小腹位置。前面後面都傷痕累累,青紫色縱橫交錯。
不是鞭子就是硬木板製造出來的。
那層漂亮的薄薄的腹肌與人魚線的肌理,全被淤傷覆蓋。
住院期間他身上也有類似的傷,八天修養恢複如初。如今傷痕又出現了。
陸承安果然是打架能手,看不慣他的人遍及天下。從醫院回來,再到牧家,十幾天裡,中間他只離開景尚一晚上。就這樣都能再帶一身傷。
晚上不睡覺也要聚眾鬥毆。
像狗一樣好鬥。
“是因為你,我易感期才嚴重的。”陸承安氣得咬牙,好像在想念用犬齒狠狠地咬住景尚不鬆口的時候,質問,“你憑什麼不給我!”
在景尚毫無人情味的眼神裡他的戰鬥狀態減弱,明知有求於人,必須能屈能伸地將自己的語調軟和下去。陸承安恢複成以前裝模作樣的樣子:“......景哥,求你了你就給我一支吧。我真的很難受,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