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閉上眼睛，深吸著澪的氣息，如果他集中注意力，甚至能聞到澪血液的味道，“啊~你知道嗎，我想你了，我太想你了，你都不知道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有多難熬，我真的很懷念過去的時光，你不懷念嗎？”
澪什麼也沒說，只是眼神空洞地看向一旁，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童磨撫摸著澪的肚子和胸膛，“我想念看到你的樣子，想念聽你跟我說話，你能為我說點什麼嗎，親愛的？”
澪還是一言不發。
童磨只能又撅了撅嘴，但隨後他笑了起來，“啊，還是這麼固執，不過我想我有辦法能再聽到你的聲音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澪的衣服，露出了澪的一側肩膀，“我聽說現在的人類很喜歡這樣，別擔心，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而且反正我也不被允許把你變成鬼。”
澪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童磨，他看著童磨親吻並輕輕地啃咬他的面板，但他沒有任何感覺，他沒有感到任何不該有的愉悅，也沒有想要呻吟或抱怨的沖動，他只覺得自己如同行屍走肉。
澪抬起手，這讓童磨側頭瞥了一眼，然而，當澪抓住他的頭發往後拉，迫使他抬起頭時，童磨著實吃了一驚，前一秒澪還在他懷裡，下一秒澪就把他仰面推倒，然後騎坐在了他身上。
童磨一臉真切的驚訝和錯愕地盯著澪。
“親愛的……？” 童磨喘息著，仰望著澪。
“你以前沒聽說過要徵得同意這件事嗎？”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澪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眼神空洞地俯視著童磨，“嗯？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童磨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他什麼也沒說。
澪眯起了眼睛，“就是要得到別人的許可，不過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同意過你跟我發生關系，告訴我，你強x過多少人？”
童磨一臉真切的困惑地看著澪，臉上滿是真實的情緒，“可是她們都在歡愉中叫喊著，我肯定她們是喜歡的，而且，她們還都一直回來找我。”
童磨看向一旁，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被打斷了。
“哦，對了。” 澪說道，“你什麼感覺都沒有，你是一個沒有情感的空殼，然而不知為何，你卻是我認識的最善於表達的人，我嫉妒你，童磨，真的，你擁有我從小就想要的一切。
“我一直都想微笑，想開懷大笑而不顯得虛偽，想在該哭的時候哭，想生氣的時候撅嘴，想把我感受到的每一種情緒都表達出來，但我做不到，我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然而你卻在這裡，能笑、能哭、能撅嘴，但你卻感受不到一絲人類的情感，你難道不知道能自由表達情感是多麼幸運的事嗎？”
童磨的眼睛越睜越大，澪，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圍著他轉的人類，竟然嫉妒他，一個幾乎沒有真實情感的鬼，這真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
“我想要你擁有的東西，童磨。” 澪大膽地說道，同時舉起手，彷彿想要掐死童磨，“我真的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擁有你所擁有的東西，但無論我怎麼做，我都無法擁有你那樣的表情，你應該擁有我這張毫無表情的臉，我應該擁有你善於表達的態度，那樣我們的臉就會和我們的感受相匹配了，我甚至願意把自己撕碎，把臉扯下來，只為了能擁有像你那樣的表情，但我做不到……”
澪從童磨身上移開，留下這個鬼被剛剛這個人類說的話驚得呆若木雞，童磨瞪大了眼睛，對澪所說的關於他自己的話感到震驚。
澪低頭看著童磨震驚的樣子，“你能看出來我很絕望嗎，童磨？如果我能對我愛的人笑一次，用一種快樂、無憂無慮的樣子告訴他們我愛他們、感激他們，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哪怕只有一次。
“你不是想要做愛嗎，童磨？你已經知道什麼是徵得同意了，所以我同意了，我不在乎，你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澪沉默了一會兒，“說起來…… 童磨…… 你是認真的嗎？” 他問道，“你真的為我感到難過嗎？” 他掙脫開，直視著童磨的眼睛，“還是說這又是你的一場表演？”
童磨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情緒一團亂麻，他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感受著情緒，但他知道一件事，他感到…… 不開心，他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哪種情緒，但肯定是負面的。
澪嘆了口氣，把下巴擱在童磨的肩膀上，“你還真是個鬼啊，童磨，你太殘忍了。”
童磨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緊緊地抱著澪。他想要找回多年前那種小小的幸福感，但在澪現在這樣的狀態下，那種感覺再也沒有出現。
